“老子一箭射死他个狗官!”
“欺负人到咱们家门口了,剁碎了他扔山沟喂狼!”
“就是,当咱们老熊岭是什么,他家后花园吗,咱们都是他家奴才!”
村人们几乎是立刻扬起了柴刀,恨不得立刻把魏得胜抓来斩成肉泥。
小米也是气得脸色通红,她想过唐二少会生事,去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没想到对方谋财不算,还要人财两得,当真是无耻之极!
“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陆老爹也是恼的眼睛发红,一脚踹上了二儿子的屁股,“你是死人啊,刚才怎么没把这畜生扔去山上冻死!”
陆老二有些委屈,“我要摔死他,老冯爷不让!”
老冯爷赶紧白手,劝道,“陆先生,这事说起来可不是你们一家的事。那狗屁将军说了,要小米带着种菜的法子嫁过去,这是明摆着奔着咱们整个村子的聚宝盆来的。小米更多的是受了连累,若是不带着大伙种菜赚银钱,也招不来这些财狼。当初大伙种菜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事太招人眼红,怕是有人要打坏主意。如今这就来了,没说的,大伙家里都交代明白了吗?”
“交代明白了?”
众人都是齐声应和,“老冯爷,您就吩咐吧!”
“那好,”老冯爷紧了紧捆着羊皮袄的腰带,手里接过孙子递来的雪亮柴刀,冷声道,“既然豺狼进村了,不吃肉不走,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它们打出去!让他们知道,我们老熊岭不是他们随便撒野的地方!”
“打出去!打出去!打出去!”
老天爷许是也感受到了老熊岭上下的愤怒,不知道何时本就淡薄的太阳也缩紧了云层,天色暗淡,好似随时都要塌下来一般。
老熊岭上下,六七十口,除了几岁的孩子,但凡能拿得动刀剑的人,包括韩姨母,一众闺女,青花青玉,红梅,江大娘,各家的妇人和老爷子,都是一脸决绝的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杀气腾腾涌下山去了。
王校尉昨晚值夜,偶然听得东侧山岭有异声,听着不像黑熊,倒是野猪的动静,于是就动心带人巡查看看,若是碰到野猪,打杀了带回来,也算作送给老熊岭众人的谢礼。不说这几日给村人添的麻烦,就是每日的吃食也不是那几两银子就足够的。
他的运气也实在是好,东岭没碰到野猪的面儿,居然在西岭偶遇了。
他带了欢喜的兵卒们悄悄围了上去,眼见就能把认真拱雪寻草根的野猪抓到,却突然听得钟响。
野猪受惊,掉头就跑掉了,气得一众兵卒都是骂个不停。
倒是王校尉眼皮狂跳不止,寻个高处望望,岭上岭下好似有什么不对劲,他带了人就往回赶。
山下的兵卒原本见到村人们都回了山上,还有些担心,但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草棚的大锅饭也做好了,众人耐不得饿,就抄起碗筷,自己分了饭菜。
正是蹲在地上稀溜溜大吃的时候,老熊岭的“大军”却是杀到了。
有相熟的兵卒站起身,惊疑问道,“刘婶子,你们这是…”
可惜,刘婶子却是没有答话,手里的烧火棍一挥,痛快砸掉了他手里的碗,炖菜撒了一地,圆溜溜的饼子也咕噜噜溜去了地垄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