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被丢弃,下毒的溃烂血洞,每一刻锈蚀更大,所向披靡,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剥落,他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男人,有血肉,生命脆弱。
“时间紧,夫人或许想到欧洲后再做检测。”
梁朝肃胸腔里紧迫攥着他心脏,喘匀气,缓了缓,“她走了?”
“是。”萧达视线定在他刀疤遍布的手,三四道输液管连接红蓝黄三个留置针,像吸血的蚂蟥,埋进他筋骨,“欧洲方面对远东医药下了限期令,林娴姿再不出席,将会照会新加坡,采取强制措施。”
“她跟去——”梁朝肃抑制呼吸节奏,“金通海呢?”
萧达知道他是担心连城安全,林兰峰查出内奸是私底下个人行为,证据还待进一步发掘收集,无法对金童海采取强制措施。
目前仅能用涉嫌绑架连城的嫌疑,从内地警方处发力,暂时牵制住他。内地过了拘查期,再有香江,香江也过了,林娴姿想其他办法。
但这无疑非常不保险,萧达服务梁朝肃几年,从他的手段能窥见无数种脱困方式。
金通海没有梁朝肃的神通,但他穷途末路,若想同归于尽,死前拉个垫背,无所顾忌自然肆无忌惮,用不着挖空心思,想方设法。
“还在南省接受调查。”‘
萧达最终没提连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