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傲蓝仍旧是穿着那件军绿色制式短袖,蓝色小裙,纤长的大白腿蹬住桌子一角,脚面上隐隐有一条血管微微凸现出来。
她的手里,果真正拿着一把一尺左右的短刀,刀光闪闪。
简直就像是个纵横江湖嗜血如狂的大姐大。
那眼神很到位,凶。
胸嘛,本来就凶。
大红色的腰带很宽,腰枝细腻,更衬托出她如妖的身材。
张胜利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一角上,上衣被剥去,裸露着肥腻肥腻的肤肉,胸前两点上,还被人用笔涂了两个圈圈。表情惊恐,冷汗频出,脸上还有肿胀的迹象,脚上一只鞋子不翼而飞,白色的袜子已经不怎么白了。
“陆……陆……陆平你终于来了,快……快救我呀!”
张胜利哆嗦着身体想站起来,却被欧阳傲蓝一个眼神吓的又坐了下来。
陆平走过去,欧阳傲蓝冲他俏皮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不然本姑娘没时间陪他玩儿。他……是个废物。”
“傲蓝姑娘,先把刀放下,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平想握住她的手。
欧阳傲蓝手臂一甩,然后拿刀背在张胜利脸颊上轻抚了几下:“不妨让你同事先说说看,我再补充。我今天晚上没阉了他,算是看你的面子。”
张胜利眼睛里一阵寒意。
“其实你完全不用看我面子,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陆平撇了下嘴,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张胜利:“亏你也是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吓成这样,你还是我认识的张冠军吗?你可是汽贸城的传奇人物啊,真给大小姐丢脸!”
张胜利一脸风雨洗礼:“她……她很厉害的,我……打不过她。”
陆平急道:“那你不会跑啊?”
张胜利苦笑:“跑不了啊,想跑来着,她一把就把我薅回来了!”
“你身上有羊毛啊?人家薅你。”陆平鄙视了他一眼,催促道:“说说吧,你今天怎么招惹到傲蓝姑娘了,害的我大晚上的没觉睡。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哪像你,大小姐给了你可以不按时上下班的特权。”
张胜利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陆平对欧阳傲蓝说道:“你先把刀拿开,你这样人家怎么敢说?女孩子玩儿刀很不雅的,以后谁还敢娶你啊,姑娘。”
“好啊,让他先说。”欧阳傲蓝果真收回了短刀,攥在手里,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淡若轻风,就仿佛她手里拿的不是刀,是寂寞。
张胜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悲剧。
在他看来,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大公鸡。
而欧阳傲蓝是主人,陆平是客人。
主人想杀鸡,客人说再等等,先让鸡*鸡留个遗言啥的。
张胜利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潺潺地说道:“我就今天晚上喝酒了,所以……男人喝酒以后容易冲动,你肯定懂。然后我就想出来寻个乐子,然后就想起了妖夜,你忘了,还是上次你说的呢,你说她在妖夜当公关。但开始我还有点清醒,来了以后我先点了一个别的姑娘,又喝了不少酒,然后觉得不点傲蓝姑娘不甘心,所以就……就一咬牙点了傲蓝。”
“所以她居然同意了?”陆平觉得这不是欧阳傲蓝的行事风格。
张胜利摇了摇头,一脸沉痛地接着说道:“起初她都没过来,然后我脑子一热,把台费出……出到了十万块,她才不情愿地进来,但我都高兴了都,点到傲蓝这样的极品,是我们每个男人心中的梦想,有没有?然后我就唱了几首歌,又让傲蓝去要了几瓶好酒,喝的我飘飘欲仙的。结果……结果傲蓝姑娘告诉我,这酒二十五万一瓶,再加上台费,我这俩小时造进去将近一百万……哪能啊你说?我哪付的起?”
听到这里,陆平基本上明白了个大概。
都是一时淫虫上脑惹的祸啊。
“听到了没有。”陆平看向欧阳傲蓝:“我同事说你们这就是个黑店,什么酒啊,二十五万一瓶?一百年的拉菲啊?傲蓝姑娘,欺负人不带这么欺负的,人家就是一个业务员,你从他身上能榨出什么油水呢?就是杀了卖肝卖*肾,也不够付这酒钱啊。”
张胜利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太欺负人了简直!一百万……三年前一百万我都能买套大房子了,现在也能买套小的。”
“你闭嘴!”陆平嗤之以鼻:“还扯到三年前了!”
欧阳傲蓝淡淡一笑:“一百万算多吗?在我身上一晚上花上百万的客人多了去了,五百万的都有。而且你这同事非要硬逞能,说是酒要拣最贵的点,我拦都拦不住!你问他我有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