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姚娘便放下了手中的活,道:“我一开始没想到你是要给那个人牵线。再加上你问我勤奋村有没有‘恶棍’时,我头一个就想到了郝老四,倒没仔细考虑过年纪。
如今知晓了你是要给许芬芳‘回礼’,那么,郝老四倒是不适合的!毕竟他的年纪,都能当许芬芳她爹了。”
说罢,又道:“许芬芳那个人啊,我虽然只见过两次。但这两次里,光从她的神情和谈吐,我就能瞧出来,她心气儿高着呢。
哪怕现在的她啊,已经没了手掌。说出去,还未必有人瞧得上她。但她心气儿高啊!要是让她去接受一个可以当爹的人,来当她的丈夫。恐怕,这条线就很难牵得起来了。
所以……倒不如试试郝老四的儿子?至少,那个‘小恶棍’的年纪,大不了许芬芳几岁,正是年轻。若是给他们牵线的话,或许许家人还能同意得爽快一些。”
言毕,姚娘想了想,又道:“而且……‘小恶棍’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大恶棍’。你回给许芬芳的这一份礼,总不会白回。”
姚娘说着,又咬了咬唇。
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朝许六月凑近。
然后,用十分小声的声音,道:“其实……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我得告诉你。待你知晓了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去报这个仇。”
说罢,姚娘还下意识望了望灶房门口。确认了门口那头没人,才道:“这郝家啊,混乱着呢。不仅仅是郝老二跟郝老三相互与对方的媳妇儿牵扯不清。
就连郝老幺的遗孀,自郝老幺没了以后,也偷偷跟郝老四有着首尾呢。特别是这两年,听说还跟郝老四的儿子牵扯上了。”
“此话当真?”
许六月听着,眸子又是一亮:“这郝家的人,竟如此混乱吗?”
“是不是真的,我倒也不敢保证。毕竟,我也没亲眼看到过。只是那郝老四跟他弟媳妇儿的事情,早几年就在勤奋村里传开了。而那两个人啊,也从来没否认过。
即便是有人骂郝老四不要脸,郝老四也只是笑嘻嘻的,从不反驳。至于他那弟媳妇儿呢?被骂了以后不仅没有半分的害臊和羞愧,反而还会骂回去。这骂出口的话啊,那叫一个难听!
总之,就是说别人嫉妒她。嫉妒她到了这年纪,死了丈夫,还能有男人照顾!你听听?这是什么话?她口中的男人是谁,谁还能不清楚呢?”
说罢,又道:“至于郝老四的儿子跟他弟媳妇儿的事情,就更热闹了。我记得,那是前两年开春,大家伙儿挖野菜挖到一半,就听到不远处在割猪草的人惊叫了一声。
村民们还以为,谁运气那么好,碰上野货了。所以纷纷扛着锄头和镰刀,就往那头跑去!可谁知,当众人去到了那头以后才发现,茂盛的猪草后头,哪里有什么野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