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无奈摇头,便将那个空碗收到了一旁。
沈清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瞧着灶口里的灰,终是开口问道:“嫂子?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封家书,是如何到你手里的?”
我明明将家书亲手交到了莲花的手里。
难不成……
是莲花背叛了我吗?
许六月擅长揣度人心。
她连看都不用看沈清儿一眼,光听着这一番问话,便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于是,轻轻应了句,道:“是我从驿站那头截下来的。”
说罢,又给沈清儿倒了一碗温水,继续解释:“我前两日外出时,瞧见莲花去了驿站。驿站那地方,要么住着远方过来做买卖的异族商人。要么,就是有书信往来。
莲花自从来村子里服侍你以后,便鲜少外出了。更何况,那天我只瞧见了她,并未见你。所以,我便斗胆猜测,是你有书信要寄出。”
许六月并未道出碧玉来。
哪怕碧玉现在是她的人,可以前到底也服侍过沈清儿。
倘若让沈清儿知道,这一次书信落到许六月手里,是因为碧玉的话。只怕以后碧玉在沈清儿面前,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我花了些银钱,买通了驿站里驿使。你的字迹,我是识得的。在驿使那里,我发现了你的那封家书。因着瞧见书信是寄往京都的,所以便免不得多了个心眼。
对我来说,我婆母也好,我夫君也罢,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容许任何人,做出威胁到他们性命的事儿。所以……我擅自打开了那封书信,看完了里头的内容。
在确定了你所写的内容,会对我们不利以后,我便再没将那封家书还回去了。只想着,待忙完了以后,定要与你好好谈谈。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咱们那么快就能开诚布公地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言毕,许六月想了想,又道:“清儿。对于我私自拿走你家书的事儿,我得给你道歉。”
“嫂子!你千万莫说这些话。”
沈清儿听着许六月的道歉,多少有些慌张:“家书一事儿,是不幸中的万幸。若非嫂子发现了我的糊涂行径,那么现在,我恐怕早已闯下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