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娥现在满腹心思,都在田小甜她娘身上,哪里还想着许六月的事儿?圆话的妇女一拉她,她就跟着回去了。
至于田小甜她娘嘛,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在林家的酒席上,她也不能太过分不是?
只狠狠瞪了一眼许六月,便也回去了。
方翠花见此,叹了口气,小声道:“田家的女人就这样,你莫与她们计较。婶子我呢,也是不喜欢她们的。可奈何田家的男人以前帮过你大全叔,所以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说罢,又道:“那田娥啊,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是这么个性子,喜欢拿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当令箭!莫说是对你了,就是对我和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但凡有了什么事儿要求人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一个死德性。就好像我们不答应她,还真是忘恩负义,对不起她一样。可事实上,她哪里有帮过我们什么呢?”
方翠花说着,又摇了摇头,道:“今日的酒席,我本是没请她的。就怕她死性不改,给我们惹了麻烦。
可谁知道,她昨日突然就回来了。今日一大早啊,还跟着她家弟弟过来一起吃酒!我们家办的是喜事儿,有人来,自然是不能赶的……”
“翠花婶子,我都明白的。我又不委屈,你不用安慰我。”
许六月看着方翠花那满脸担忧的模样儿,笑道:“倒是你!你没怪我当众怼了她们,已是十分包容我了。
要换了旁人摆喜酒,被我这么一闹,指不定早翻脸了呢。”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
方翠花被许六月这么一说,倒笑出了声:“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跟你翻脸呢?
再说了,这主动挑事儿的人,又不是你!就算真的闹大了,我也会站在你这头的。”
“是呢,翠花婶子最疼我了。”
许六月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对了,方才那个跟田娥一起过来的妇女,是什么人?就是最后开口圆话的那一个。我瞧着,她倒是个明白人。”
“她啊?她叫郑秀啊!”
方翠花顺着许六月的目光望去,小声解释:“她是郑大夫的女儿,排行老三,早些年嫁去了清江镇另外一头的一个村子里。
这些年,她男人去镇上干活了,据说干得还不错。她为了能跟她男人在一块,也搬到了镇上住。平时在镇上,就接一些浆洗的活。”
说罢,方翠花又道:“你别看着人家在镇上是租房子住的,也别瞧着她是个给人洗衣裳的主儿。到底是在镇上生活了几年的,说话和做事儿,就是跟咱们村子里的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