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自渡,不可渡人……”
许绣球微愣,仔细想着许六月的这一番话。越往深处想,这心就越寒。
是啊。
她又是何苦呢?
早在苦求许家人无果的时候,她不就已经将那些人看透了吗?
她将许家人当成亲人,可许家人却只当她是摇钱树。卖了她不说,还想当一只吸血的蚂蟥,永远吸附在她的身上!
用后院那些女人的话来讲,她许绣球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娘家人利用,却连半点尊严都得不到的哈巴狗!
“是啊……呵……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许绣球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这一次也是我活该。明明早就下定决心,不再理许家人的死活。
可到了关键时刻,听着她们哭得那样惨,竟还是心软了。总觉得,她们到底是我的家人。所以……”
“那都是报应。”
许六月可不会承认,许家的事情是她干的呢。
“许家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皆是因为那些人心术不正。
他们既做出了那些连老天爷都厌恶的事情,就该承受得起老天爷的雷霆之怒。”
说罢,许六月又道:“小姑,你也莫怪我说话狠毒。
我敢保证,倘若许家的人死性不改,依旧如过去那般行事儿。那么像今日这样的下场,绝对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能帮得了一回,却帮不了第二回。小心帮得多了,反倒连累了自己。”
“姑娘这话有理。”
阿春对许绣球,是真的忠心不二。很多事情,她都考虑得十分周到。
“奴婢平日里,也是这么跟姨娘说的。虽说奴婢是下人,不该插手姨娘的事儿。
可姨娘平日待奴婢好,奴婢也不能看着姨娘入火坑啊。”
在阿春看来,许绣球的这些娘家人中,唯一一个会真心为许绣球着想的,就只有许六月了。
她往常劝不了的事儿,兴许许六月能劝得动。
于是,便壮起了胆子,继续道:“姨娘和姑娘也莫怪奴婢僭越,说了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