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余家里有没有银子,有多少银子,许六月是不清楚的。
但就凭着米缸里满满当当的精米,凭着宗余时不时能从镇上割几块肉回来,她便知道,宗余家要比村子里的那些村民家里好过多了。
再加上这母子二人身上的气质,既优雅又高贵,根本就不似寻常人物。
她虽然不知道宗余母子为何要深居山里,也不否认自己的好。但眼下,她确实是配不上宗余的。
要说宗余母子二人在村子里的名声儿不好,早已被人妖魔化,也是不成立的!
在村子里名声儿不好,完全可以搬个家。又或者,可以寻一个不知晓这一切的姑娘来当媳妇儿,不是吗?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你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这没错。”
宗母点了点头,倒也不瞒着许六月:“可在我看来,你可不是一个乡野村姑。
你精灵聪慧,头脑伶俐。既乖巧懂事儿,又不缺乏韧性。万千的姑娘中,你算是难得的。”
宗母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看人,从不看家世,只看这个人本身,她是否良善。
家世好如何?家世差又如何?家世再好的人,若不良善,心里头也住着恶鬼!而家世差的人,只要肯努力,就能扭转乾坤。
余儿待你不同常人,你待余儿也有耐心,你是最适合站在余儿身边的人。”
言毕,想了想又道:“若你还是想不明白,便换一种方式来理解。
嫁给余儿,能让你脱离苦海。余儿娶你,也有了个人代替我照顾他。说起来,是各取所需。”
“代替您照顾他?”
许六月皱眉,看着宗母那憔悴的脸色,心中渐渐有了答应。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佯装不解:“宗余哥哥有婶子照顾便好,又何苦要牺牲自己的姻缘,多添一个我?
婶子莫要多想!您受的不过是小伤,现在都已经好大半了。”
“不!你如此聪明,应当能猜想到,我已经快不行了。”
宗母握紧了拳头,终是道:“早在这次受伤之前,我的身体里便已经含有剧毒。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受着折磨。
若不是因为我早些年中了奸人的毒,前些日子毒发时,又正巧在山里。仅凭着区区一个花豹,又能奈我何?
只是这毒凶猛,每每毒发,都能要我半条命!我受了多年折磨,身子早已一日虚过一日。
这次受伤后,我元气大伤,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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