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小姑,是你……是你长辈。”
许绣球在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没底气:“万没有让你饿着不吃,来补贴我的道理。”
“你以前补贴我们娘仨,补贴得还少吗?”
许六月深深看了许绣球一眼,道:“再说了,咱们许家都是什么人,你心里比我清楚。哪怕平日里,你什么都不敢说,但每个人肠子里的弯弯绕绕,恐怕你早就看腻了。
你不想去张家做妾,就必须得保重身体。别到时候饿虚了,直接被人架了去。”
言毕,为了能让许绣球放心,许六月又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傍晚的时候,已经在外头吃过了。”
许六月交待完这几句话,便回屋睡下了。
许绣球就着月色,盯着手中的红薯看了半天。
最后,终是一边哭着,一边狼吞虎咽将红薯吃了。
许六月和许绣球以为,许家的人都睡了,二人的对话不会被旁人发现。
却不知,大姑许牡丹正巧起夜。瞧见许六月和许绣球在嘀咕着什么,便留了个心眼。
次日。
许家的早饭上桌,许刘氏那老虔婆居高临下朝着许绣球问:“饿了一宿,也跪了一宿,可想通了?这张家,你去是不去?”
“我……我不去。”
许绣球想着众人对张老爷的评价,咬着唇道:“娘!我……我真的不想去张家做妾……”
那张老爷年纪老就算了,还能活活将人打死。
许绣球想着都觉得害怕,就更别说去张老爷身边伺候他了。
“你!你这个赔钱货!老娘算是白生你,白养你了!”
许刘氏本以为许绣球性子最软,是最好拿捏和控制的。
更何况,这许绣球还是她的亲闺女。她要安排许绣球的亲事儿,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闺女,我会害你吗?你看看你姐姐!当年人人都不愿意嫁的男人,现在疼姐姐疼得跟什么似的!
她出嫁那年,我们许家才得了八两的聘礼!可张家呢?张家愿意给三十两银子哩!这三十两,都够咱们家吃十几年的了!”
“姐……姐姐那是去当正妻,我……我这是妾……”
“妾又怎么了?只要有银子使,有男人宠,妾也能过得比正妻好!”
许刘氏已经掉到钱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