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许老大和哑娘母女三人的衣裳外,许老头和许刘氏那两个老家伙的衣裳、以及二房一家和那未出嫁的小姑的衣裳,也全都丢给许六月洗。
那么多人口的衣裳,洗得快嘛,骂你洗不干净。洗得慢嘛,骂你除了耳聋外,手脚也残了。
本就满是补丁的衣裳,用棒槌敲两下就脱线。别人嫌你手重没分寸,骂完你以后,还要把衣裳丢到你面前,让你缝补。
晒个衣裳呢,也不太平。
这古代没有衣架子,院子就那么大,晒衣裳的木棍就那几根。
别人的衣裳都能摊开来晒,晒得又快又平整,满满都是太阳香。
可大房这头的衣裳,就必须得揪成坨搭在一旁。晒一天都未必会干,还皱巴巴的。
用许家的话来说,就是位置不够。你大房身为老大,就应该让着下头的弟弟妹妹。
许老大是个没用的,终日里除了打骂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外,一无是处。
以前原主在的时候,都是逆来顺受的。
现在换了许六月,她才不管那么多!
晒衣裳先晒自己娘三的,全部平平整整摊开,再晒旁人的。
许六月的动作,很快就引来了二婶许金氏的注意。
经过上次的菜刀断发后,许金氏可不敢轻易招惹许六月了。
只是往许刘氏面前挑唆了两句:“娘,许六月那贱丫头现在是越发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您瞧瞧她晒的衣裳?她们大房的衣裳都摊开了晒,那咱们的衣裳怎么办?
您现在还坐在堂屋门口盯着呢,她就敢这样!可见她现在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若娘再不教训教训她,指不定她以后还能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来呢!”
许刘氏听言,瞟了许金氏一眼:“怎么?想拿我当刀子啊!”
“没没没,娘说的是哪里话?我只是觉得……”
“别以为你那点坏心思我老婆子看不懂!”
许刘氏打断了许金氏的话,道:“你要是怕自己的衣裳晒不平,你就自己去跟那赔钱货说,犯不着在我面前嚼舌根子!
想拿我当刀子使,你莫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哼!一个个都是贱骨头!”
许刘氏是个自私的老虔婆。
在她的眼里,最重要的只有自己和家里的男人们。
儿媳妇嘛,都是外人。姑娘嘛,也都是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