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拗,他偏激,他变态,然而,她爱他,心疼他,舍不得再让他那般痛苦了。
姜宝青抿了抿唇,从袖子里掏出一盒印泥来。
这印泥是她之前报官清点损失财物时按手印用的,就顺手收在了袖子里头,倒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途。
“我写,我写还不成吗!”姜宝青摇了白旗,老老实实的用手指沾了印泥,在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我姜宝青,生是宫计的人,死是宫计的死人”,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生生世世不分离”,然后郑重的按了手印,算是落了款。
宫计看到“生生世世不分离”这,神色总算是缓和了些,鼻子里冷哼一声,接过那张纸,仔细叠好了,收了起来,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得意:“你记着,你可是签了字画了押的,别想跑,知道吗?”
姜宝青老老实实道:“知道啦。”然后坏心的往宫计怀里一趴,沾了印泥的手指头往宫计那月白色遍地绣竹长衫上一按,一个通红的指印立刻就印到了宫计的衣服上。
宫计这会儿懒得跟姜宝青计较这个,他捏了捏姜宝青的耳朵,磨着牙威胁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先找谁?”
姜宝青心里默默道,自然是先自己想办法解决啊。
然而看着宫计那副又要阴沉下来的脸,姜宝青当机立断,十分坚决道:“自然是找我的心肝宝贝你啊!”
这话宫计听得极为顺耳,嘴角总算是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
他睨了姜宝青一眼:“这话你可记好了。下次莫要再犯到我手里,知道吗?”
姜宝青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宫计盯着姜宝青那嫣红的双唇,不怀好意的笑了下:“这次你给我盖了章,我自然也是要给你盖一个。”
姜宝青一开始还没听懂,十分纯洁的以为宫计在说方才她往宫计衣服上抹印泥的事,眨了眨眼:“别了吧,我还挺喜欢这身衣服的……”
结果话还没说完,便被宫计给按倒了。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车夫就当听不见里头的动静似的,犹如坐禅般,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只偶尔挥挥马鞭,调整下马车的行进方向。
轱轳轱辘的车轮声,掩了多少马车中的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