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侯府求亲的事情隐秘,知情人并不多。也不知他后来从哪里听说了我对温七有意,便处处拿此事嘲讽于我。念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不与他多做计较。但是谁让他又发现了你。”
“若是他不对你一味死缠烂打,或许我还要再过很长一段时日才能认清自己的心意。但正因为他先有所动作了,我才明白。”
“明白什么?”年清沅冷不丁地出声问了。
沈端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知道他之前和接下来说的话都只会让清沅更生气,但他还是将自己的真正心意吐露:“从前是我没有能力,但如今我决不能容许让别的人将你娶走。”
虽然他说得含糊,但年清沅听明白了。
他口中的你,是把年清沅这个人当成了曾经的温七。
话说到这里,沈端砚的眼眸里带着歉意:“我心中有别的人,却将你娶回了家中,误你一生,是我对你不住。但我并不后悔,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说到这里,沈端砚的声音带上了强硬和果断,一瞬间变成了朝堂之上那个生杀予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
年清沅静静地等了一会,才问道:“你说完了?”
沈端砚嗯了一声,却又改口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又觉得对你不住。”
年清沅快要被他气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耐心听他继续说下去,耐着性子最后问道:“所以呢?”
她从头至尾态度都十分冷淡,沈端砚已知不好。
但他确实长到这个岁数,从来不会和女子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或许你可能不信,但我与温七姑娘之间确实并无私情,全是我一厢情愿。”
他怕越说越错,话头陡然转折:“算到如今,我既然娶了你,却还拿你当了别人的影子,是我对你不住。我今日将实情全都告诉你,是想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学会慢慢把你和故人分辨清楚。”
年清沅静静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方才她听他话中频频提起温七,虽然可能他自己并没有察觉,但她却挺得分明,他话语中全是回护之意。若非那就是从前的她,年清沅这会只怕都要被气出病来。可他越这么说,她的心里越是时而酸时而甜,两种滋味搅得人心里难受。
有这么一个瞬间,她都想直接告诉沈端砚一声,她就是温七。
可是她的理智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生生拉了回来,即便她告诉沈端砚她就是温七,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之间还是横亘着许多问题,拿过去的情谊只能暂时掩盖,天长日久后还是会现出原形。
究竟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对她而言,也是一个难题。
年清沅轻声道:“你不必这般费力,我们就如眼下这样就好。你也不必觉得对我愧疚,总归路是我自己选的,承担后果这点决心我还是有的。若是你日后让我不高兴了,我们和离便是了。”
前几句沈端砚听了还有几分想反驳,到了最后一句他直接忍不住道:“我绝不会与你和离。”
年清沅看了他一眼:“还是说大人想要等厌烦了我那一日,给我一封休书?”
她的意思沈端砚听明白了,无非是两人若是相处得不好,她说走就掉头走了,绝不纠缠留恋。沈端砚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之感,却又不全是因为她说要走而生出的,还有一点对她能这般洒脱的不快之感。他把心底泛上来的感觉压了下去,郑重其事道:“不会有休书,也不会有和离。今生今世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
年清沅没有笑他,而是认真地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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