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便罢了,锦雀不知道被鹊芝她们推出来顶包多少次,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锦雀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又使出平日那股颐指气使的劲头来:“好了,既然你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我们就到姑娘面前说说理去。”
何清沅平静道:“那我们便一起去,今日在姑娘面前,锦雀你若是说不出个什么来,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收场。”
锦雀本就心里有鬼,看着何清沅一点都不虚的样子,她的眼神反倒有些躲闪。
旁边鹊芝冷笑道:“她又什么好要交待的,要交待的反而是你吧。”
锦雀心定了定:“走,我们这就到姑娘面前去说理去。”
“且慢。”鹊芝的眼神中带着嘲弄之意,“锦雀,得饶人处且饶人。到底咱们都是在姑娘房里做事的,清沅犯了错,咱们总该给她个道歉的机会。趁着还没到姑娘跟前,你主动把玫瑰花露拿出来,写一张认罪的凭条,这事我们就此揭过,你看如何?”
何清沅反而笑道:“官府抓人,尚且讲个人赃并获。鹊芝姑娘你红口白牙能给我定罪,说我偷了这花露,倒是比大周的官员还厉害。”
双方正在对峙之际,却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转头只见沈檀书眉头轻蹙道:“在这里大声喧哗做什么。”
一群丫鬟见沈檀书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锦雀走上前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沈檀书说了一遍。
她虽然看似既没有添油加醋,但每一句话几乎都在指向何清沅。
沈檀书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都各自回去吧。”
锦雀不服气道:“姑娘,可不能再……”
“我让你们回去!”
沈檀书突然拔高了声音,平日里一双温柔的杏眼此刻圆睁,怒视着鹊芝她们。
鹊芝她们从沈家一开府就跟在沈檀书身边,几年了从没见她发过怒,顿时唬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的锦雀还不死心想说些什么,被旁边燕草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的衣袖,对沈檀书恭敬道:“姑娘切莫气坏了身子,我们这就退下。”
说着一群丫鬟这才噤若寒蝉地往房门外走去。
沈檀书叫住也跟着一起往外走的何清沅,语气疲惫道:“清沅,你留下来。”
何清沅停下了脚步,看着最后一个丫鬟从身边越过,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回到沈檀书身边,低声叫了句:“姑娘。”
沈檀书早已一手撑着额头,一脸疲惫之色,仰面躺在榻上。
何清沅看得出,她受了很大的打击。
良久,沈檀书才苦笑着缓缓道:“往日她们胡闹,我只道女孩子都心眼小,但本性不差,就随她们去了。没想到她们如今竟然这样大的胆子,连栽赃害人的把戏都使得出来。可见是这府里已经留不下她们了。”
何清沅心里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