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总得扯个理由,要不然寒露这贱人保不齐不给银子呢。
“我生女儿的时候坏了身子,一直都起不来床,这两年才好些,我男人……”沈荷香看了一眼陈家旺那铁塔似的身板儿,咬牙道,“他也就看着健壮,实际上虚着呢。”
陈家旺听到这一句顿时抬起头来看着沈荷香,他再老实,但作为男人,被自己婆娘说“实际上虚着呢”,那也是不能忍的啊。
但沈荷香一瞪眼,他的头又缩回去了,撇向另一边。
那一边正好是陈老汉的尸首,于是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不禁想起他爹小时候给他骑大马的情形来。
“顶梁柱啊。”寒露觉得自己在这时候笑,对死者不大尊敬,低着头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又道,“那你要多少银子呢?”
沈荷香一听便激动了,直觉得这一趟来得太顺利了,忙道:“我要的不多,一千两银子就成,哦不,两……两千两。”
“两千两?你公公这一世也挣不了两千两吧。”怀扬见过心大的,没见过心这么大的。
“寒露还没说话呢,你一个丫环插什么嘴?”沈荷香没好气地啐了怀扬一口。
“怀扬不是我的丫环,你没资格这么跟她说话,赔礼道歉!”寒露冷冷地看着沈荷香。
“我凭什么……”沈荷香想强辩,但看寒露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又想着那两千两银子,道个歉又算什么,于是低头道,“这位怀扬姑娘,是我说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说完,沈荷香便死死地盯着寒露。
“两千两银子,说多也不算多,毕竟是一条人命嘛。”寒露开口道。
沈荷香顿时狂喜,连陈家旺都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寒露,这就答应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给银子?”沈荷香说话都结巴了。
沈荷香原以为寒露不可能这么爽快地答应,她都打算好了,最少不能少于五十两,否则她就去县衙去告。
没想到,两千两,寒露居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