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久病初愈,风雪又太大,季清鸢冻得鼻子通红,本该好好休息的人如今负重行于荒原之上,又冷又困。
耳边的簌簌风雪声听着有些催眠,她吸了吸鼻子,为了打起精神与背上的北冥离搭话:“阿合,你睡了吗?”
北冥离的声音自她发顶传来:“累了?”
他好像一直在等着她说累,然后把他放下。
季清鸢小声道:“不是。”
“你看这雪,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和这么多荒石枯木,无边寂寥。”
北冥离盯着她冻得通红的耳朵,眉头慢慢蹙起。
她竟然还有心思赏景?
好像无论在多么危险的境况下,她都不甚在意,一身蓬勃希望,似初升的太阳,直面她,就好似要被她燃烧殆尽。
似乎经历了太多,他狼狈的鲜为人知的一面被她看尽,他话语间不由得带上了几分锐利:“本尊不需要你救。”
“你大可一个人出去,看更好的雪景。”
季清鸢似懂非懂地重复了一遍他后半句:“不需要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