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从他古井无波的眼里看出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季清鸢解释道:“应该是因为我进来的时候银角灵鹿给了我一颗珠子,所以这里的瘴气和毒气都对我不起作用。”
她敢告诉谛闲这颗宝珠的存在,一是谛闲玲珑佛心,不会起觊觎之心,二是珠子昨夜便被她放进水涟漪,水涟漪只有她能进去,旁人想拿无论如何也拿不走。
而珠子只在以她为中心的一定范围内起作用,谛闲向来会与她保持距离,连衣袍都不曾沾上她的衣袍半分,明明近在身侧却远如天上月。
想庇护他,只能缩短距离。
谛闲喃喃道:“……原来缘主不是以灵力抗瘴气。”
季清鸢点了点头,道:“失礼了,小师傅。”
触不到却仿佛能感受到的温度、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女儿香都如此陌生,刺激着他身上每一处,让他心里某一处深藏着的不安被惊醒不断蔓延。
谛闲微微垂眸,耳根刚泛起的红在他默念的清心咒中一点点消褪。
季清鸢不见他说话,以为他吸入了花毒,小心翼翼观察他半晌,正要说话时,谛闲却忽然抬眼,道:“缘主心善,没有失礼之谈。”
她未逾矩,只是凑近了一点,只衣袍相触,未曾皮肉相贴。
她只是因为毒气,只是为了救他。
是他太过不安,才生心乱。
灵台在清心咒的作用中又一点点恢复清明,谛闲面色如常,直视前方道:“缘主,宝殿或许就在前方。”
有毒的花海,毒性如此之强,后方藏着的,一定是重要的东西。
季清鸢道:“小师傅怎么知晓?”
谛闲道:“蓝花海似汪洋,大妖曾居于汪洋,宝殿随山离海,思故居必定做相似之物以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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