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说:“这是陛下的吩咐,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想抗旨?”
“我哪有?”陆溪桥瞪了他一眼,生怕女皇陛下误会,忙不迭地钻了进去。
“起驾!”长海喊了一嗓子,马车缓缓启动,侍卫和宫人簇拥着马车离开。
穗和与裴砚知并肩而立,目送队伍远去,偏头问裴砚知:“大人,你有没有觉得陛下和陆大人有点奇怪?”
“是吗,哪里奇怪了?”裴砚知垂眸反问。
穗和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奇怪,大人没有感觉吗?”
“没有,大人只对你有感觉。”裴砚知捏了捏被他藏在袖中一直未曾松开的小手,语气随意又戏谑。
“大人!”穗和羞涩又无奈地叫了他一声,眼角余光瞥见兄长正含笑看着他们,小脸顿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时辰不早了,大人也快些回去休息吧!”她抽出手催促道。
裴砚知忍笑叹道:“好吧,既然主人家下了逐客令,本官只好告辞了,只可惜,没有人为本官沏茶解闷。”
穗和:“……”
大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胡说八道的功夫快赶上陆溪桥了。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陆溪桥正紧张得不知所措,脸上挂着狗腿的笑,小心翼翼地征询萧揽月的意见,“陛下想喝什么茶,臣这就给您沏。”
“随便,你看着办就行。”萧揽月懒懒地倚在靠枕上,凤眼微眯,高贵美艳的脸上显出几分疲倦,再不复白日里的凛然不可侵犯。
陆溪桥心尖微微一颤,连忙收回视线,跪在几案前,轻车熟路地拉开马车的暗格,取出里面的茶罐茶具。
马车还是萧揽月做长公主时的那辆,陆溪桥以前也坐过几次,因此对里面的构造很是熟悉。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那个不拘一格,谈笑风生的长公主变成了皇帝,让他一时调整不过来,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状况与她相处。
他那里叮叮当当地忙碌,萧揽月缓缓抬眸,一手扶着鬓角,就那样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陆溪桥虽然平时咋咋呼呼,没心没肺,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无论长相,仪态,气质都无可挑剔,在茶道上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萧揽月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闻着渐渐弥漫开来的袅袅茶香,漫不经心道:“陆大人最近怎么蔫巴巴的,看起来很消沉的样子,莫非有什么心事?”
陆溪桥手一抖,茶汤差点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