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伐柯一脸了然地点点头,“是临渊先生的画吧,可甜最喜欢临渊先生了。”
当着临渊先生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贺可甜脸上一下子红了,她偷偷瞄了临渊先生一眼,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仍然笑盈盈地看着阿柯,不由得一怔,该不会……想着又赶紧摇摇头,怎么可能,施伐柯可是个媒婆。
先前还替临渊先生说媒呢,临渊先生怎么可能看中给自己说媒的媒婆,这太荒谬了。
“可甜,你又得了临渊先生的新画吗?”施伐柯好奇地问。
毕竟之前可甜说了,临渊先生的画可不便宜呢。
贺可甜微微一僵,她哪里得了什么新画,不过是将早前哥哥送给她的那幅《林海》拿了过来,掌眼什么的当然是借口,主要是她咽不下这口气,施伐柯不肯帮她接近临渊先生,难道还不兴她自己帮自己么……
且听闻昨日施伐柯上门提亲,朱府的大夫人可是将她赶了出来。
临渊先生和朱府的亲事黄了,可见他们有缘无份,她此时不来安慰一下失意的临渊先生更待何时?
不过这些她当然不会同施伐柯讲。
她可没忘记那日在金满楼,施伐柯宁可帮着朱颜颜,也不肯向着她呢,连沈桐云都知道护着她!
不过,施伐柯这会儿来找临渊先生做什么?
但贺可甜向来聪慧,这话她自然不会问出口,且临渊先生之事也得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她需得一点点改变在临渊先生心目中骄纵的形象。
此时施伐柯来寻临渊先生显然有事,她纵然再好奇,但再留下去便显得没眼色又不知进退了,于是她没有理会施伐柯,而是笑着对临渊先生福了福身,“今日多谢先生了,可甜这便告辞了。”
“不必客气。”陆池颔首。
贺可甜便转身走了,看都不曾看施伐柯一眼。
施伐柯抽了抽嘴角,果然是气狠了啊。
“你们这是吵架了?”陆池挑眉。
这俩人不是好友么,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勉为其难地替她看画……说起来,那幅还是他早年所做,如今再看真是哪哪都不顺眼。
“嗯,前儿个在金满楼闹了点矛盾。”施伐柯随口道。
见她不欲细说,陆池当然也不会多嘴再问,只笑道:“你今日怎么想起来学堂找我了?”
嗯,这言下之意便是你已经多日不曾来学堂找过我了。
当然,施伐柯是不可能听懂这么隐讳的含意的,只点点头道,“今日陆伯母不是说要去朱府登门拜访么,我打算去你那儿等消息,还有……顺便把这个还给你。”
说着,把手里捧着的木匣子递给他。
陆池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了,摆手道:“我爹娘兄长送出来的东西,我可不敢擅自收回来。”
“可是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断然不能收的。”施伐柯冷不丁想起了自家三哥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怪怪的,难不成当真是陆大哥看中了她要娶她当媳妇?
“没事儿,我家有钱。”陆池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
这模样,仿佛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
施伐柯抽了抽嘴角。
犹豫了一下,她到底觉得这不明不白地收了人家的东西很不好,便试探着问了一句,“这见面礼着实太厚重了,又有如意,该不是……”
如意如意,可不是随便送的。
陆池原以为这傻姑娘终于开窍了,唇角微微一翘,轻咳一声,眼睫闪了闪,“既然给你了,收着便是。”
这副默认的态度……该不是他大哥真的相中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