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左右看看,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扶着自家小姐加快了脚步。
好容易回了房,贴心的奶娘怕自家小姐害羞,主动回避了。
朱颜颜松了口气,独自躲进了屏风后面,迫不及待地伸手往腰间一摸,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囊……呀,这便是传说的私相授受吧!
自小恪守闺训、循规蹈矩长大的朱颜颜心里砰砰直跳,仿佛怀揣了一只小兔子。
捧着脸害羞了一阵,朱颜颜郑重地打开了锦囊,便见里头放着一纸信笺,上书:“今夜亥时,在下欲登门拜访。”
看起来仿佛十分正经的一行字,字迹疏朗,如同那个人一般高大伟岸,如果忽略那个不大正经的时辰的话……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其实就是意欲夜探香闺吧!朱颜颜把这短短的一行字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又想起之前在金满楼见到他时的模样,脸上红霞一片。
正是止不住的思绪翻飞之时,外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朱颜颜慌忙将信笺塞回了锦囊,又将锦囊贴身藏好,仔细看了看并无不妥,这才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似模似样地净了手。
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侍女临夏。
临夏是个最为细心妥帖的,朱颜颜装模作样地随手拿了本书在窗前坐下的时候,一旁的小几上已经摆上了茶水和几样她平日爱吃的糕点。
“小姐,仔细累了眼睛,要奴婢给你念念吗?”临夏柔声问,小姐跟个琉璃人儿似的,房里伺候的人已经习惯了轻言细语。
朱颜颜摇摇头,心不在焉地捏了块红枣糕放在嘴边慢慢咬,她虽眼睛盯着书,心思却全在那个装着信笺的锦囊里,想到那张信笺上写的内容,只觉得一颗心扑通乱跳个不停。
她面前的书久久都不曾翻过一页,她亦不曾发觉奶娘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待那颗扑通乱跳的心好不容易平稳下来,朱颜颜忽然又有些焦躁起来,他知道怎么进府吗?万一被捉住了怎么办?话说自从祖父致仕返乡的途中遭遇了山匪之后,府里便养了好些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呢……
想着想着,朱颜颜不由得咬着手指开始坐立难安。
“小姐,怎么了?”临夏见小姐忽然将书推到一旁,一副心浮气躁的样子,忙上前询问。
朱颜颜摇头,“没事,不用管我。”
说罢,就不理会临夏了。
毕竟私会这种事情,便是阿柯她都不大好讲的,更何况是临夏呢?临夏可是母亲安排的人……临夏若是知道了,母亲也就知道了啊!
临夏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且看小姐这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可不像没事,正在临夏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奶娘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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