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一百遍,才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当场翻脸,贺可甜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难看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硬梆梆地道了一句,“告辞。”
便转过身,拉着脸上了马车。
变脸之迅速,吓坏了马车前站着的车夫……可怜的车夫为此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阴影,导致他终身未娶,娘啊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目送贺家的马车远去,施伐柯后知后觉地想,唔……刚刚可甜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奇怪呢,大概是因为陆公子给她脸色看了?
施伐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回去看陆池。
陆池默默坐着,一桌子吃食仍是没动。
“不是饿了么,为何不吃?”施伐柯按了按额头,不知道他又在作什么。
那一桌子美食,饶是她明明用过早膳的,都有些食指大动,号称已经饿极了的陆池为何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想吃肉糜粥。”陆池默默看了她一眼,道。
不知为何,这话听着竟莫名有些委屈。
施伐柯抽了抽嘴角,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肉糜粥,况且同这一桌子的美食相比,她那一罐子肉糜粥根本就是难登大雅之堂啊……陆公子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眼神和品味?
“这鸡丝粥看起来也很香甜呢。”施伐柯将刚刚贺可甜盛出来的粥推到他面前,“不管怎么样先吃一口吧。”
陆池默默地扭开头了。
“陆公子!”施伐柯忍不住有点暴躁了。
陆池抿了抿唇,一脸低落地道:“我没胃口,口中寡淡得很……”
好吧,他是病人,她忍着。
施伐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软了声音哄道:“就算没胃口,也要吃一口的,不然身体如何才能好起来呢?”
陆池垂眸,总算是勉为其难地伸手扶住了碗。
他没胃口是真,口中寡淡而苦涩,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据说很香甜的鸡丝粥吃在口中也如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