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又担忧起了刘成这个人来。
这是个当今浮躁社会里难得的存粹之人,也是难得的老实之人。
不是说他没有专业,没有脑子,实际上在办案的时候,他的脑子比谁都好使。
但是在平日里的社会生活中,特别是在体制内的日常交往中,他却有意无意的不想让自己的脑子分心在这些地方。
如果是在几十年前,在七十年代末改变政策之前的那个年代,或则是改变政策的头十年,这样的行事作风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说不定还能得到很多赏识。
但是现在肯定不行了。
存粹的人只有在存粹的年代里才能活得好。
精致利己的人只有在浮躁虚伪的年代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所以刘成这样的,能够安然无恙的体制内混到现在,而且是混到副科级,简直是个人间奇迹。
当然,这些话聂涛也不能直接和他说,只能是拐弯抹角的提醒了一下。
然后二人继续在电话里面聊了些案情,聂涛说了一些劝慰的话之后,二人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此刻的聂涛,躺在床上刷着微博上有关俄乌战争的新闻,他是个军事迷,平日里肯定会对这些新闻非常感兴趣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何,对这些新闻他真的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在心里面泛起。
当然,这种不安并不是先前,在陈静遇到危险的时候,亦或是多年前在高中时期自己的好友要去跳楼之前的时候,所感受的那种强烈的惴惴不安的感觉。
如果是那种感觉出现的话,他会豪不犹豫的披上自己的衣服夺门而出,和那天晚上一样,骑上老爸的电动三轮车,沿着直觉给出的方向或者地址,狂飙而进直接赶赴现场。
现在心里面的这种隐隐的不安,比之前的那种很明显的惴惴不安,要弱多了。
但是也让聂涛感觉到了不舒服,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的甚至是死亡的气息。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是危险的气息吗,聂涛也不能百分百的把握。
现在他就是处于这种非常两难无法捉摸感觉被迷雾遮掩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