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陈正南又补充解释说,这个情况也是属于特例,一般而言抓人之前还是需要向孙潇知会一下的,因为今天孙潇在开会不太方便电话所以只能先斩后奏。
而且这些空白的传唤证也不是无限制滥发的,一般只给陈正南这种有办案职责的中层正职十张额度,用完了才能去林立那边申请,林立汇报了孙潇之后才能签发另外十张。
实际上也是有很多内部限制措施的。
这样聂涛心里才稍微好受一些,因为他是法学和刑侦学的双学位拥有者,脑子里的法治理念法治意识比一般人强一些。
所谓的法治,其实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强调对公权力的限制。
所以对空白传唤证这种放大公权力的形式,聂涛一开始心里面是反对的,不过好在现在经历了社会之后,他发现其实很多书本上的知识和学术上的理论也不尽然是全部正确的。
比如限制公权力这个事情,的确是需要限制规范的,但是过分强调对公权力的限制的话,是不是给当前愈演愈烈的资本无需扩张铺平了道路呢?
现在贫富差距这么大,有钱的越发有钱,穷的更加穷,甚至出生率都开始大降了,这个时候是不是也需要公权力强制介入呢,是不是不能片面的强调对公权力的限制呢?
很多问题,其实因为囿于人类当前的认知水平和局限,是不能过早下一个绝对化的定论的。
聂涛拿到了陈正南给的强制传唤证之后,很快就到了自己原来的单位,京海市交警支队市区巡逻队!
虽然只是离开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但是不得不说,此刻的回归,聂涛已经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而刚进入单位,原来的那些老同事立马就对其客气热情的打招呼套近乎,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甚至是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之前对他吆五喝六的中队长们,现在看到他都不自觉的微微欠身,打招呼的语气也像变了个人似的,非常亲热的聂队聂队的喊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关系很好的哥们呢。
所以只是从门口走到张浩办公室门口这么短短的三层楼几百米距离,聂涛就感觉自己经历了前面二十六年都未曾经历过的人情冷暖,也充分体会到了权力和地位带给人的那种尊荣感和掌控感。
这些过往的同事,现在出现在聂涛面前,聂涛总觉得似乎无形之中已经可以站在很高的地方窥探他们的人生和未来了,可以用一个无形的磁场把他们都吸引到自己身边,甚至可以确信自己随便发号一个不是很过分的指令这些同事无论男女老幼都不会拒绝,都会屁颠屁颠的帮他去办好,但是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