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结束后,杨曙和白木棉各自回寝收拾东西,先带一部分衣服、物件回大平层,省的毕业一车拉不回去。
“总感觉,有点寂寞啊,”宗熹很正经地感叹,“楼道里的人少了七成。”
“是啊,都去实习了。”
江大春招、秋招来的企业很多,除计划升学、考公的,几乎都被签走了,大四边实习边写论文,等明年回来答辩即可。
拿到毕业证后,工资还能涨一涨。
“是了,比平时冷清得多,”杨曙淡淡开口,“再有半年,就该给下一届腾地方了。”
守舍人推开寝室门,见崔树祥在阳台载小葱,康松梅竖起俩侧屏剪作品,又感受到些许慰藉。
离别的风霜,还没吹到306。
“卧槽,你也收拾东西?!”宗熹盯着杨老板,“叛舍贼呱!”
“夏天衣服搬回大平层啊,留着不占地方么?”
“昂,我的错。”
“罚你给我转八百。”
考研一结束,寝室维持小半年的学习氛围,立刻土崩瓦解。
四人各自解禁开爽,将行李箱搭成桌,同城买几瓶洋酒与饮料勾兑,恢复美国作息,养成熬夜重度依赖。
一两年前,寝室聚餐喝酒的话题,全是关于未来如何长短,吹牛打屁导管子都能聊,气氛越聊越火热。
而毕业前夕的一聚,是距离“未来”最近的一次,却没再多聊前程与未来展望。
毕竟,离别就在门槛外,前程早已踩脚下。
面对遥远的事物,幻想与吹牛总令人振奋,当它近在眼前时,忽觉无措和缺乏准备。
尤其当下的环境不乐观,谈个人小未来尚可,聊大未来则显得沉重,有一股看不清前路的迷茫感。
所以,今夜的话题是曾经。
“我焯,最开始以为杨曙是内向小厨男,腼腼得从不主动讲话,食堂直接滋了泡大的!”
“是啊,江城小白龙的风头都被抢了。”
“回顾岁月往昔,记忆像一泡马尿冲眼睛,黄黄的滤镜火气大,骚骚的气味戳鼻孔。”
“大悟,别湿了!”
虽然大多是被杨曙狂滋,或看他狂滋别人,但总体很欢乐。
尤其是军训开始的养成反派——浩什么来着显眼包,外加他与笨蛋学长柳孝强强联手,更是花活不断。
仔细琢磨,大学期间似乎都是好事,没什么大挫折。
“真幸运啊,我们。”
“对,因为我的主角光环。”
“不是,把散伙饭的话说了,真散伙的时候说啥?”康松梅红着脸。
守舍人起身,晃晃悠悠扒着床梯:
“我建议——滑着走~”
“这小鸟酒量的二货。”
杨曙也跟着起身:
“正好酒没了,饮料留着明早喝吧,散伙的话今晚说,真到毕业各奔东西时,当然说开心的话了。”
崔树祥认同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