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她说要办婚礼后到现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也不知江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不止是准备这一条旗袍,更是准备这一场婚礼。
其中一个造型师手中托举着一个鞋盒,鞋盒里摆着一双与旗袍有着同样蕾丝刺绣的高跟鞋,鞋面一圈立体的钩针鸢尾花,栩栩如生。
造型师见她看过来,笑着说:“江先生说鞋子先不着急换,等您到了现场再换也来得及。”
舒心微微低头,唇边勾勒出一抹柔软的笑。
即便是这么重要的婚礼,江然依然还是会一切以她为先。
他对她的好,从来都是这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是一如既往的好。
舒心看向那名造型师,说:“不,我想换。”
无论如何,今天,她都想用最好的面貌来对待。
造型师见她坚持,也不再踌躇,捧着鞋盒走到她面前。
旗袍的前身裙摆并不算长,舒心只需稍稍往上提起来一些,就在造型师的帮助下穿上了鞋。
裙摆随之落下,露出鞋头尖尖一点,裙摆摇曳,跟随她的移动而轻微摆动的鸢尾花顿时寸步生香。
头纱扣在脑后简单的盘发上分两边落下,Jeanne Torun送来的皇冠别入了发髻间,有如点睛之笔般,让整套造型都鲜活了起来。
闪着丝绸光泽的夜鸢尾送到了舒心手中,就像纯白世界里闯入的一抹鲜红,娇艳欲滴,夺目到令人心惊。
等到要出酒店房门时,舒心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在一边一直在认真进行拍摄的摄制组。
她惊讶地和打头的那位摄影师对视了一眼,然后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们……全程都在拍摄吗?”
摄影师举着镜头上下点了点,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舒心尴尬地露出一丝笑,“不会连我吃饭都录进去了吧?”
摄影师举着摄像机又是上下一点。
舒心眨眨眼,不敢再做多余的表情,立马露出一个自认为满意的笑脸,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这么一大群人围着我拍,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摄影师抿着嘴腼腆笑笑,他还有一句话藏在心里没说,您岂止是今天没有察觉到,您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好吗?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