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呵”了一声,“少了。”
“啊?”司机都傻了。
江然带着舒心一起,慢吞吞地走上前,目光移至魏云驰不住打颤的双手,眼底翻起一片寒意。
“要不,我再添五百万,把你这双不安分的手留下如何?”
魏云驰吓得都说不出话来。
见江然举起钢管就要往下砸,舒心环着他腰的手立马收紧,“江然,不要为这种人脏了手,不值得。”
这是在魏云驰判决结果出来的那一夜她说过的话。
不要脏了他的手。
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
江然垂眸看向她,松开了手里的钢棍,钢棍落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
他低头抵上她的额头,手在她耳侧轻摸了一下,然后说:“走,我们回家。”
陈佳念一直躲在柱子后面,见此时江然说回家,她才小跑地跟上他们,很有眼色的,一言未发,就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等到快出工厂大门时,江然脚步顿了一下,“等一下。”
舒心一把拉住他的手,她知道他一直处于失控边缘,眼下所有的平静淡定都是因为他在拼命的自我压制。
她生怕他脑中的那根弦断了,反悔了,还是决定要回去废了魏云驰的手。
舒心拉着他,紧张地问:“怎么了?”
江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回身在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脚手架旁捡起了一枚银白色的贝壳袖扣,温笑说:“袖扣掉了。”
舒心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无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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