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能理解江然的这种心情,但又隐隐羡慕,因为不会有比父母在她童年时离婚更难令人接受的了。
他额头向前抵上了她的,似在互相抚慰,笑说:“不会失落,那时候年纪小,只是会有些不理解,但现在我结婚了,我发现我可能也会和他们一样。”
舒心轻咬了下下唇,听懂了他的变相表白,白嫩嫩的脸颊不期然飘上一抹粉云。
她急忙忙地接下他的话:“我也觉得,生长在父母关系美好的家庭是给孩子最好的礼物,幼年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将是未来路上最坚实的基础。”
她明明是在安慰他,可这番话却令江然更心疼她,每个孩子都应该得到的这份礼物,她内心极其渴望的这份礼物,她没有得到。
所以,她内心一直都很没有安全感吧。
他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凝视着她,承诺说:“我也可以是你未来路上的安全感。”
一天被变相表白两次。
舒心思绪短暂告停,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在这一刻,她只想往后撤,想跑开,想找个无人的地方静静消化一下。
房门被很有节奏地敲响三下,舒心立马退开他的怀抱,积极地跑过去开门,就像在逃离什么,嘴上装作平静地说:“我去开门。”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江然眼里的微光缓缓熄灭,舒心背对着他,没有看见他眼底沉落下去的失落。
她刚刚问他,失落吗?
他想说,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很难引起他的情绪起伏。
只有她,一句话,一个动作,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横跨一个来回。
舒心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统一制服的女人。
见门开,她恭敬地朝舒心道:“二少夫人,夫人请了沈师傅来给您定做旗袍,让我来请您移步下楼量一下尺寸。”
“定做旗袍?”舒心想到徐芷岚今天身上的穿着,大约明白,她应该和她奶奶一样,平时就爱穿旗袍。
其实她衣柜里有旗袍,都是之前宋清琅帮她定做的,也是纯手工的,只是她平时不大穿罢了。
手工旗袍价格不菲,尤其是像徐芷岚身上穿的那样,不论是料子还是绣工都很是出挑,她不穿的话,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