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抿了一口酒,从容不迫地开口:“你觉得她现在不恨我么。”
徐屹敛:“……”
“恨三分和恨十分,没什么区别。”周仁情绪很稳定,听不出任何冲动的意思,“挺好,不爱就恨,总比跟块木头似的强。”
程最听着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搓了搓胳膊,盯着周仁打量了一会儿,啧了一声,“真没看出来,你疯起来的时候也挺吓人的。”
“嗯。”周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我早该这样。”
他就是情绪太稳定了,不够疯,所以明悦才会对他忽视得那么彻底。
周仁之前并不想在明悦面前展现过多自己的阴暗面,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暴露了,明悦对他的认知已经完全坍塌了,他也没必要再去装绅士。
爱和恨虽然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极端情绪,但却有一个共性:在意。
甚至,恨一个人的时候,在对方身上倾注的注意力要更多,至少这两三天里,明悦给他的感受就是如此。
周仁想,他也不是非要得到她的爱,他要的是在意。
“明悦没被你这样子吓到?”程最唏嘘。
周仁:“吓到了。”
他想了一下明悦的反应,“但她不怕我。”
“你跟她说过了么?”钟秉宁忽然想起了一个重点:“她知道你喜欢她很多年么?”
“嗯。”周仁点点头,“这对她来说不重要。”
钟秉宁:“……”
“这就是恃宠而骄。”程最提高了声音,“难怪不怕你,这就是吃定你舍不得把她怎么样呗,明悦这脑瓜子还是挺机灵的。”
“嗯。”周仁从头至尾都很冷静,“所以就让陈博远受着吧。”
程最:“……我怎么忽然有点儿同情陈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