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秋却只能呜咽喊着,破碎的声带根本不能诉说她的担心。
外面在下雨,好大的雨,你快回来好不好?
但她还是听话的挂断了电话,注射了镇定剂后便撑不住地睡着了。
只是她醒来了,为什么还是没能见到他?
孟秋光着脚,她还没来得及心慌意乱,却在卧室转角的隔间里见到了宋池。
心中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
他坐在书桌前,窗外的光照在他精致的侧脸,轮廓明明暗暗,可她的视力是极好的,那张干净的侧脸上居然有伤!
她欲要靠近,可视线向下,书桌上放着那把四弦琵琶,心中一颤。
宋池低着头,黑色的碎发散落额前,就算看不见他的眉心,她都知道他的眉心是紧蹙的。
好不容易将破损的琴面打磨修好,可崩断的琴弦还是挺费劲的,请来的工匠说下午才能到,宋池有些等不急,只希望她醒来就能看见。
便决定亲自来修,以前修过车,修过枪,搞过电路,甚至还拿起手术刀修过人,可都是些生猛的活。
总而言之就是没修过这种精巧的东西,工匠说要上紧下松,换好弦,还要试音,到时候修好弹给阿水听听。
反正肯定弹的不如他家宝贝,但试试,音正不正应该能听出来吧。
宋池好不容易将弦装好,小心翼翼准备拿起,可他感受到有人在看他。
小舅舅那么警惕的人,居然会听不见她的脚步?
她知道,那把破损的琴抓走了他的所有的心思,专注的情谊轻而易举填补了残缺的洞。
以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在无数季节挣扎着疯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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