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璃在哭。
听得出来,她一直在刻意压抑,不敢哭出太大的声音。
陆焱白握着打包袋的手不断缩紧再缩紧,眼角不自觉的也红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焱白在门外踌躇良久后,他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听见声响,哭声立刻就止住了,冷璃惊慌的转过身,在看见陆焱白的一刹那,立刻转头,拼命地用衣袖擦眼泪。
陆焱白将打包袋放到床头柜上,心疼道:“你哭了?”
冷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不要我?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容易胡思乱想。你不必自责,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陆焱白看了一眼护工睡的折叠床。
原本应该在上面睡觉的护工此时不知道去哪儿了。
“护工呢?”
冷璃幽幽道:“我不习惯陌生人在我房间里,我让她走了。”
陆焱白:“……??你现在生病了,需要有人照顾。”
冷璃背对着陆焱白,抽泣道:“不必了,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前小时候在孤儿院时,孤儿院的人太多了,护工很少。我们生病了,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陆焱白听了,一阵心酸。
想着她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和经历,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残忍。
倘若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倒还好。
偏偏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倘若不是被哥哥囚禁,他们现在也许已经是夫妻。
面对差点儿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说不同情是假的。
可是——
也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没有其他多余的任何情感。
见他不说话,冷璃又继续道:“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我那个时候真的太难受了,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想最后听听你的声音,所以就没忍住给你打电话了。
我想着,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能弄脏你们家的房子。
早点儿发现,也不至于烂在你家了。”
听她这么说,陆焱白心里很难受,像堵着一团棉花,喘不上气来。
“你别这么说,你只是普通的发烧,没有其他问题!等烧退了,你就可以出院了。”
冷璃幽幽道:“出院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住在医院好歹还有护士可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