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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浮云,追着章形树的车辆远去,带走了闻映台隐藏的心事与章形树压抑的怒气,亦带走了林润难得的开心和林润母亲潜藏的不放心与不服气。
星光时隐时现,映着秦家三人亦叹亦嗔、亦惆怅亦不甘的面容。
听秦不觉叽叽咕咕形容这天松宁三中门前的惊险与秦元玉一人的孤勇,秦守志心疼地揶揄,“元玉,你会不会后悔接受调令了?”
秦不觉亦问:“姑姑,您还有可能回原来的示范校吗?”
家人面前,秦元玉不介意疲惫尽显,搭着兄长宽阔的肩头往自家车辆前去,“呵呵,刚进松宁三中那几天,是有想过……可现在看着里面的学生,却感觉:就算能回以前的示范校,也不打算回了。”
“为什么?您不害怕吗?那些人再挑衅怎么办?”秦不觉还想开车,可见父亲秦守志上了驾驶座,只能不服气地跟秦元玉坐向后排座。
他想想今天的情形就有些后怕!
假使那三个男青年再混一些,或者因为失学是法盲状态,对姑姑动了手,哪怕后面报警处理,对姑姑也会形成伤害!
“是啊,想想都有些后怕!”秦元玉坐进车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可是,一想到校里的学生被他们接去飚车炸街,被勒索要钱还跟着抽烟骂人到半夜,我心里难过,我不想他们未来没人负责!”
“他们有家长啊!”秦不觉还是不服气,“校长和老师只负责校内,学生出了校门的时间,不在责任范围!”
“傻小子,那今天嘉桥中学的林润和她妈妈冲突,跑到河边,章校就不用过来了?”秦守志也不服气反问,“我们见到消息,更可以心安理得在家呆着?”
“……”秦不觉语塞,“……也不能这么说……”
秦元玉笑问:“你没感觉嘉桥那些学生挺可爱的?各有各的性格特色?”
“哼,一个个闹哄哄的,可爱个什么?”秦不觉不服气地回嘴。
“那他们就该被满身贴上‘豆腐’的标签,连老师都想放弃他们?”秦守志启动车辆,披衣而归。
“当然不行!他们还没成年呢,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秦不觉在后排跺脚,“一个学校至少几百号学生,哪能放弃这么多?”
“那你说怎么办?”秦元玉怼他。
“我感觉:嘉桥一些老师心态有问题,是他们先放弃了他们自己!”秦不觉评判,“包括那个闻映台,又想对学生负责,又写那么一封信,她太纠结了!”
“不觉,你现在不也很纠结吗?”秦元玉用肩挤了挤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