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心情有些沉重跟着他进了刑部衙门。

死牢里，萧司煜将她按在椅子上，袍摆一撩坐在她身侧。

“拖出来！”

陈摄应了一声，很快就命衙役将男人从死牢拖出来绑在了刑架上。

男人低垂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衣衫褴褛，全身血迹斑斑，布满鞭痕。

叶念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脚上。

血迹早已干涸，脚踝处的刀伤翻着血肉......这人脚筋全断了！

“阿念，这是黑羽楼朱雀司前司主白回，你为何对他好奇？”

男人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叶念。

叶念回看过去：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这双眼睛叶念觉得眼熟，她疑惑间起身走过去，站在刑架前。

抬手拉开了他右肩的衣衫。

“是你。”

白回猛地笑了，满脸鄙夷。

他的嗓子干哑，吐出来几个字：“你配不上他！”

他说完就又垂下了头。

“掌嘴！”萧司煜冷冷说道。

几个衙役上前，手里的竹板狠狠扇在了白回脸上。

瞬间血水沿着他的唇角簌簌而下。

叶念转身坐回椅上。

萧司煜去拉她的手，她躲开了。

墨渊一定回来了！

不然，他何必让自己来！

萧司煜收回手，浅笑一声。

“白回，你只要开口，本王一定放你走。”

“为了他舍了这条命值得吗？”

“你右手惯用长剑，左手配以暗器，可本王瞧着你的左手不太好用啊！”

白回垂着头一声不吭。

“阿念，你知不知道，黑羽楼的杀手大多是从乞儿中挑选的？”

叶念摇头。

“从四国中到处搜罗十岁以下的乞儿，然后扔进商辽和东月边境一个叫离谷的地方，任其互相残杀，自生自灭。能爬出来的才有资格被留下培养。”

离谷？叶念记得这个名字，墨渊曾经提过......

“每年活下来的小乞丐不过十之一二，本王说得对吗？”

见他还是没有一丝反应，萧司煜倚着头看向叶念。

“阿念，你瞧着他是不是会不忍心？”

叶念下巴紧绷，没有应他。

“能从离谷活着出来，都是踏着别人的血肉爬出来的，别人或许迫不得已，他可不是。”

白回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敢信，面前十四五的少年，五岁就亲手毒害了自己的父亲，又投靠黑羽楼灭了自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