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钊叫住了她:“不必,等阿念醒了,让她到书房找我!”
一个时辰后,叶念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父亲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
“爹?”
叶钊脸上的哀伤一闪而逝,转过身来挤出一丝笑容走向她。
他将手中书信递给叶念:“容城的真相,等你看完这封信我再说与你听!”
叶念有些疑惑,接过来抽出信纸,她看到最后一脸不可置信抬头看向父亲:“赵延书投敌叛国了?他竟是自杀的?!”
叶钊皱紧了眉头,面色有些沉痛,缓缓点了点头。
叶念不解:“信中说容城断水断粮被困两月有余,可京城发兵最快十日便会赶到!若是调令最近的三州驻军,最迟也只需七日!皇上为何不发兵?”
“朝中收到容城告急的消息后,我心中焦急第一时间便请命领兵前往,在第十日的辰时就赶到了容城边界,当时容城已被商辽攻陷了。”
叶念心中大惊:“父亲的意思是,容城告急的战报被人有意压下了?”
叶钊摇摇头:“没有证据,只有延书死前交给我的这封绝笔。”
叶钊想到了赵延书自刎的一幕脸上满是哀伤。
叶念问道:“父亲当年可有查过真相?”
“无论真相如何,赵延书投敌叛国已成事实,没有人会在意他是为了满城百姓有条活路才放了商辽入城,也不会有人觉得他以死明志高风亮节!”
叶钊有些激动,红了眼眶:“明知道最好的朋友遭人陷害,却不敢也不能去查!如果背上投敌叛国的罪名,是要诛九族的,他儿子赵容当时才三岁!”
叶钊深吸了口气,语气低沉:“爹不愿提起此事,是因为这一战是我这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延书死前求我,无论如何要保住他妻儿的性命!我为了掩盖掉他通敌的证据,毁了他亲手写的降书,杀了所有知道内情的官员和商辽的俘虏!最后在战报上,将赵延书的死改成了阵亡。我当时心中充满了愤怒,只想为他报仇,夺回容城后,不顾皇上回京的调令挥师讨伐,一举攻陷了商辽的国都!”
叶钊神色凄楚:“若我当时能冷静一点,听从调令回京,也不至于连你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叶念心里的郁结此时烟消云散!父亲果真还是记忆中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她红了眼睛,长舒了口气,自己总算不欠他什么了!
叶念看着父亲笑得欢喜,她心中对爹只有崇敬:为挚友,可屠一国;为挚爱,可守一生!
叶钊悲伤中却看到自己的傻姑娘笑得没心没肺,顿时有些无奈,酝酿的伤感也淡下去七八。
叶念突然想起赵延书的儿子叫赵容,而密室里那封信署名也是一个容字,便开口问父亲:“赵墨城就是赵容吗?”
叶钊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延书虽然被贬到了容城,可他很喜欢那个地方,说是离家乡近,也能实实在在为乡亲谋些福祉。儿子出生后就取了容城的容字。延书曾在信里跟我约好的,等他任满回京述职之时就带着容儿来府里提亲,”
叶钊红着眼睛笑了笑:“你当时都没出生,他就笃定了说一定是他的儿媳妇儿......”
叶钊有些哽咽,转身背对叶念将眼角的泪擦掉。
“你曾问我为何将赵墨城带进了府里,现在应该明白了吧,若不是延书出了事,你们俩早就有婚约了……唉,若赵容能有他爹一半的秉性,你和他也不至于走到今日!”
“爹当年是怎么遇到赵墨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