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顿了顿,眉心皱了皱,她有些说不出口。
潘驰替朱颜开口:“他被人剥了皮,全身皮都被剥,这么短时间完成,凶手只怕是个惯犯。”
“什么?”莫谦之愤怒不加掩饰,上前一步细看,才发觉司马比丘全身之所以血肉模糊,是因为全身肌肤都没了皮做遮盖,血肉全部露出来,这么近看,甚至能看到胸腔处的肌肉伴随心房跳动,那些经络也看的清清楚楚,密密麻麻,兼之浓郁血腥气息,叫人闻之看之作呕。
凶手实在太残忍了,活着剥皮,这是要生生疼死司马比丘,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便是心思极度残忍无情到非常人的地步。
“抽筋扒皮……”莫谦之说着便落泪。
朱颜蹲下来继续验,生怕又漏了什么。
沈渡有些不满潘驰双手搭臂的悠闲:“你怎滴不验?倒叫女子来验。”
潘驰一脸坦然:“我是神探,又不是仵作。”
那张脸无论何时都那么明艳俊俏,沈渡不忿:“绣花枕头。”
“难道你不是?”潘驰失笑,“你不是你来验。”
“闭嘴!”朱颜背对着他们,蓦然出声。
潘驰蹲下身来,作势真的要验一般,沈渡身为大阁领可做不来这么能屈能伸,瞪了两人几眼,见朱颜专心验看并不理会潘驰,也不做他想,只盯着司马比丘想到了什么。
“莫大人,何不……”给个痛快。
莫谦之似是没听见,抹泪捶胸顿足:“这个半面鬼祸乱民间,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为何要这样对我的下属!”
“何不如杀了我。”
“莫大人,你先冷静一下。”沈渡劝道。
此时地上的人,不,已经不能称作一个人了,一个人形的血人又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整个人抽搐起来,猛然出手抓住了朱颜的手,瞳仁聚焦看她:“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被抓住的地方立即蔓延出血来,一滴一滴鲜活地往下滴,饶是办案无数,朱颜也是瞧之不忍,扭头看向沈渡,眼里带着询问。
沈渡也瞧过来,与她眼神触碰在一起,知她意图,手摁佩剑柄上,“哗”抽出剑来,直捣比丘心房而去。
“慢着!”莫谦之见之色变,出口阻拦,可剑势已去,无法收手。
“噗嗤!”剑入皮肉的声音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
莫谦之奔出去的脚钉在原地,痛苦,自责,愧疚,难过,种种情绪一齐涌上来,却是无法指责沈渡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