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两个侍卫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警惕地看着江稚鱼。
赶在萧初霁出声前,江康安放下了茶杯,茶盏和桌子碰撞的声音,轻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康安起身,和萧初霁对望,双目凌厉:“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赴殿下的约,那个玉容,我只是多年前在山匪手中,救过她一命罢了,此后再无交集,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便全是殿下的事了。”
“我不知殿下为何因她迁怒与我,但康安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之前种种,康安终会还到殿下身上,殿下烦请,耐心等待便是。”
萧初霁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江康安却不再理他,转身和江稚鱼出府。
萧初霁还能听到他们谈论的声音:
江康安:“你可是喜欢那套茶具?”
江稚鱼:“大哥怎么看出来的?”
江康安不答,轻笑了一声道:“方才我已记住了上面的花纹,等回府,便让人打一套……”
之后的话,萧初霁便听不清了。
他拿起茶杯,仔细端详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沉默了片刻,萧初霁突然将手中的茶杯一摔,众人皆是一惊,跪倒在地。
萧初霁未看他们一眼,只是盯着地上的碎片,语气寒凉:“这碍眼的丑东西,也配出现在本殿面前,都扔了。”
……
日落西斜,皇帝刚在一封弹劾江稚鱼不作为的奏折上,写下“不必再奏”这四个字,底下跪着的千户的话,便让他手抖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皇帝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千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圣上,据探子来报,三皇子殿下今日亲口说出了他要起义这四个字,一字未添,一字不假,当时,江闻璟、江稚鱼,还有那个名为季童的细作,都在场。”
稚鱼也在场?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毛笔上的墨滴落下来,晕染了他方才写的“奏”字,福平轻唤了一声,皇帝收回思绪。
他抬手撕掉奏折。
比起暴怒的皇帝,眼前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皇帝,更让他们胆战心惊。
几人大气都不敢出,皇帝紧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