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舟沉着脸把伞举过来,替她遮住雨,喻浅却退了一步,“算了,三叔回来了就好。”
淋着雨匆匆赶来,其实就为了见他这一面,说完话,她转身离开,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厉闻舟拉了回去。
“出来也不知道带把伞,本来身体就弱,一淋雨更容易生病。”他念叨着,但那语气却一点都舍不得加重。
喻浅说:“不知道在下雨。”
厉闻舟替她撩起耳边湿漉漉的头发,“到底是太心急,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本来看到他回来,她应该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真到了他面前,心里却有些气闷。
厉闻舟注意到,她连鞋都穿反了,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最后把伞给旁边的陈明修拿着,然后一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
喻浅没挣扎,手主动环上他脖颈,身体的重心全集中在他一只手臂上,而他另一只手,从陈明修手里拿回了伞。
“你早点回去休息。”
这话是对陈明修说的。
陈明修颔首,然后转身回到车上去。
厉应楼仍站在不远处,他撑着伞,就这么静静看着厉闻舟抱喻浅离开,名为嫉妒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可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厉应楼勾唇轻笑。
…
厉闻舟抱着喻浅回了他的住处。
从进屋,到盥洗室,他将她放在浴缸旁边的阶梯上坐下,然后挽起袖子给浴池放水。
喻浅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做这些,他的衣服很干净,头发也很整洁,看起来不像是忙了一整天的人,可他这个人向来注重仪态,从不轻易在外展露疲惫的一面。
此刻,他弯着腰,试着浴池里的水温,觉得合适了,他才站起身,眉宇间的疲惫释放了片刻,转身看她的时候,又迅速收起,不露分毫。
“把衣服脱了。”他说。
喻浅仰头看着他,全当没听到,一动也不动。
厉闻舟走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乖乖,你是在等我帮你脱么?”
往往这个时候,喻浅不仅会立马自觉,还会把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