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她更可怜的还大有人在。
陆昀知会因为眼泪怜惜她,却不会怜惜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他生来冷血而薄情,这一点,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所有帮助过她的人,所有招惹过她的人,无一例外,一个都别想逃。
……
最后轮到的,是莫娅和阿彪。
阿彪“砰”地一下主动跪倒在地上,低着头双手奉上鞭子,沉默地等待陆昀知的处罚。
那是一截特制的鞭子,上面立着根根倒刺,一鞭子下去,足以见骨,就连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
陆昀知接过鞭子,还没等动手,莫娅已经吓得浑然变色。
她挡在阿彪面前,“他是被我逼的,陆昀知,你放过他。”
陆昀知睨她一眼:“一个一个来,你以为你能逃?”
莫娅身子倏地一怔。
惊恐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我……我毕竟是你的前未婚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我们两家还是世交……”
陆昀知打断她,“所以,你就觉得我不敢动你?”
莫娅吓得脸色惨白。
陆昀知没看她,只问:“阿彪,陆家的家训是什么?”
阿彪:“违抗命令、擅离职守者,死。”
陆昀知手里把玩着鞭子,却没打算用这样东西动手。
而是从身旁手下拿着的托盘中,选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丢在阿彪的跟前,“很好,你自己动手吧。”
莫娅“噗通”一声跪倒在陈桑的面前,“陈桑,我求你救救阿彪。我求你,救救他好吗?”
曾经多么意气风发、从容自信的女孩,如今哭得泣不成声,不得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向陈桑跪下恳求。
只是此时她所恳求的对象,早已变得痴痴傻傻,呆滞着身子,无动于衷。
陈桑整个人如同一具精致的躯壳,再次成为了当初被陆昀知养在身边的木偶。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脸上还戴着面纱,起码保留了作为人最后的一丝尊严。
现如今,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再没有什么能掩饰那颗饱受摧残的心。
莫娅的哭泣声,一点一点的,如同春风化雨般,触动了木偶残缺的心。
她的神思被一点点拉回现实。
望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阿彪和莫娅,她想,是啊,这一场劫难都是她带来的。
莫娅只是出于好心,受不住她的哀求才选择帮助她。
而阿彪,更是那个无辜受到牵连的人。
该为这件事受到惩处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别人。
该下跪认错的那个人,也是她。
她挣开陆昀知的身子想屈膝,代替阿彪和莫娅跪在地上,在膝盖即将触及到地面的那一刻,他抬脚,锃亮的皮鞋抵住她与地面之间的接触。
“你确定要为了这两个不相干的人跪我?”
陈桑轻颤着咬住唇,执拗地看向他,“他们帮过我,不是不相干的人。”
“那我呢?”陆昀知问,“对你而言,我又是什么?”
陈桑死死咬住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