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声音越发的明显,似是有些迫不及待,那急切的声音听的人有些燥得慌。
“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这般不知廉耻,来人,还不快将人抓起来,以正书院的风气!”
赵夫人义正言辞,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然而,在看到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沈氏更是愣在原地,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她的心犹如坠入冰窖,怎么会这样,里面的人不该是付清宁,为何变成了她的女儿……
她反应过来后,想将厢房的门关上,阻止谣言疯传。
沈氏心中疑惑中带着几分痛苦,她分明是将事情计划好了,里面躺着与男人行苟且之事的应该是付清宁,怎么是她的女儿。
谁知,那些夫人见情况不对,竟然蜂拥而至,而床榻上女子的模样,众人也是看在眼中。
她竟然是周学士的妻子,整个京城最温婉贤淑的周夫人。
沈氏只觉得天要塌了,仅此一事,她的女儿以后该怎么活。
“天啦,与人偷情的竟是周夫人。”
妇人们有些惊恐的散开,这八卦只怕等明日,满京城都知道了。
老夫人不可置信,上前看了一眼,男人虽被制服,然而床榻上的女子的模样一览无余。
是付雅云没错。
想起方才沈氏的举动,她是故意引人来此处,可怎么该都不是捉奸自己女儿。
看来,沈氏的计划原本是算计旁人,却不知竟然算计到自己身上了。
当真是可笑。
“家门不幸啊!”
老夫人气急攻心,竟是晕倒了。
还好有人将老夫人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到。
沈氏颤抖着,将付雅云的衣裳穿好,她摇晃着女儿的身子,声音颤抖道。
“云儿,你快醒醒啊。”
天都要塌了,如今可怎么办好。
付雅云身旁的男人是沈氏安排的没错,可为何中计的是付雅云,付清宁去哪儿了?
沈氏有些崩溃,事情越发的不在算计之中,她的心情有些绷不住。
此处的动静,很快惊动了书院的人,院长和书院的夫子都被请了过来。
在沈氏绝望之际,时卿的身影出现在院长身旁。
时卿衣衫整洁,手中拿着一幅绣图,在看到沈氏时,她故意扎心的问道。
“夫人,这是怎么了,二妹妹呢?”
说着,时卿就要踏入厢房,却被沈氏给拦了下来。
“你们不许进去。”
院长皱眉,不悦道,“书院乃是读圣贤书的地方,没想到今日的成人礼会出此事,老夫会禀告圣上,请他处理此事。”
人群中熙熙攘攘,不知是谁说道,“周学士来了!”
付雅云是在这种时候醒过来的,她的身子没有感觉,只是,垂眸看时,衣衫凌乱。
四处都站着人,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与她有过点头之交的。
可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打量着她,有戏谑,有调侃,还有……
再看身旁衣衫不整的男人时,昏迷前的记忆却不见了,无论她怎么去回想,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觉得后脑勺有些痛,直到听着沈氏的声音和四周的话语,才懵懂的弄清此时发生的事。
付雅云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抓奸在床,而奸夫是她安排给付清宁的,着道的却是自己。
她受了刺激一般,尖叫了一声,带着哭腔的说道。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赵夫人喟叹一声,“周学士真是家门不幸啊。”
“谁说不是呢,原本以为他是攀高枝,谁知,他娶的女子竟是如此水性杨花之人。”
“依我看啊,周学士的头上也太绿了吧。”
……
付雅云痛苦不已,她想辩解,可没人听她的解释,她一心喜欢周文清,怎么可能与人苟且。
然而,人群之中,她看到周文清朝着她走了过来,目光不悲不喜。
付雅云颤抖的说道,“文清,我是被人算计的,我思慕你多年,怎会对你不起,你信我好不好。”
围观的众人,都出了这种事,周学士也该想想休妻的事了,女子的贞洁大过天,况且还在书院做这种事,真是荒唐啊。
众人都等着看笑话,谁知周文清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付雅云拥入怀中,轻声道。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轻薄你的那人,我会严惩她,云儿,随我回去。”
付雅云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周文清的衣袖,仿佛只有他是自己的救赎。
众人的表情不一,只是,谁都佩服周文清的大度,出了这种事,竟然没有埋怨半分,甚至原谅了。
这……
不得不说,有点难评。
沈氏看着周文清夫妇离开的身影,脸色微变,她就知道文清会相信她的云儿,不会被世俗所累。
时卿淡然的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眸中却是带着趣味。
【周文清伪装的可太好了,这演技,说是影帝也不为过呢。】
团子吃瓜时,不忘在识海和时卿对话,语气更是佩服的很。
渣男套路深,演戏演到你认真。
时卿挑眉,回到。
【是啊,装的可太好了,如果不是他亲手将付雅云送到那马夫的床上,我都要信了他的情深似海,不离不弃。】
深情是周文清的人设,温柔多情的他,成为京城贵女新晋的梦中情人。
付雅云经此一事,时卿并未直接出手,不过推波助澜却也有的。
毕竟,有人要陷害她的清白,她又不傻,难道站着被人诋毁不成。
事情的实情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前,时卿装醉被秀文扶到了厢房,等秀文离开后,她迅速的撤退。
而付雅云,她肚子不适在书院中寻如厕的地方,却不小心撞到了沅太后与周文清的奸情。
她差点发现真相,周文清从太后身上抽身,让暗处的赵卫远将付雅云打晕。
原本只是请走付雅云,太后却是下了命令,让周文清在自己与付雅云选择一个。
为了前程,周文清咬牙将付雅云送到了奸夫的床上,后又故作情深的出现,可谓是一出好戏。
若是付雅云知道真相,只怕想一头撞死才好。
周文清的算计,可谓一石二鸟,而付雅云的名声,折损在她的阴谋之中。
这对夫妻,看似恩爱,实则不堪一击。
团子有些慌,“套路太深,宿主能从中获利才是赢家。”
时卿勾了勾嘴角,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不是如此。
不过,那位沅太后安生的日子,也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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