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情闹大了,老夫人知道了那对贱人母子的存在,自己岂不是一无所有!
沈氏风光得意了这些年,不仅上位,而且逆袭的彻底,她以为过去的事远去。
然而太多时候,沈氏都是严防死守,这一次,却是被人钻了空子。
“柳儿,替我去城东的烟柳巷查探,我要知道此事的真相,主君究竟有没有养外室。”
柳儿是专为她探听消息的,是沈氏的耳报神,京城中,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没有打听不出的。
无非是花点银子而已,算不得大事,只是外室之事事关重大,自然也要调查清楚才行。
“是,奴婢这就多打听一番,只是大娘子,奴婢近来手头有点紧……可否提前支点银子?”
若是平时,沈氏自然责骂一顿,再将柳儿轰出去,只是如今需要用人时,她自然不可这般兴师动众。
沈氏沉着脸给了柳儿三两银子打发,随后脸色不佳的坐在了贵妃榻上,身边的嬷嬷连忙轻轻摇晃手中的折扇,宽慰道。
“大娘子是有福之人,那些挡路的人,总有一日会反噬,您也不用太担心。”
嬷嬷的话,无论如何也让沈氏心里安心了几分,只等柳儿的消息回来,她才能真心实意的踏实起来。
*
司徒瑾将时卿回到府上,只寒暄一二,便转身欲离开。
时卿朝着他微微福身,行了一礼。
“今日多谢司徒大人相救,清宁感激不尽。”
司徒瑾不喜她那端起来的模样,像是个傀儡的小人儿,一点都不讨喜,还是俏皮些惹人怜。
“利用完就疏远,付小姐倒是让人琢磨不透。”
时卿挑眉轻咳一声,随即从衣襟拿出来一两银子,她咬了咬牙,将银锭给了司徒瑾,脸上的表情生动了一点,似乎是万般不舍。
“今日有劳司徒大人,这是谢礼,若他日有我能帮得上的事,但说无妨。”
说完,就将银锭塞给司徒瑾,这人腹黑的紧,又有克妻的名声,时卿想着那不如井水不犯河水。
司徒瑾不悦的皱眉,傲娇的将银锭塞回给了时卿。
“谁缺这三瓜两枣,拿它做谢礼还差不多。”
说着,司徒瑾修长的手指越过时卿的脸庞,将她发髻上簪着的海棠绒花取下,放在手中把玩。
时卿的墨发披散开,看起来温柔可人,只是那杏眼不悦的皱着,似乎有些不满。
“海棠簪倒是不错,便将它当做谢礼吧。”
明月原本觉得司徒瑾还算靠谱,谁知他竟然想抢小姐的簪子,小丫鬟顿时就不乐意了。
“司徒大人,簪子是定情之物,若被你取走,我们家小姐云英未嫁,被人误会该如何是好?”
说完,就想将簪子抢回来,别看明月娇弱,只是倒是一身力气。
司徒瑾看似清瘦,只是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明月,将簪子收进衣袖,他老神在在的看着主仆二人,从容道。
“莫慌,方才你家小姐与周学士说与我的婚事,我没追究,这会只是根簪子,你这小丫鬟倒是不依不饶了?”
明月轻咳一声,“女子终归是不易些,大人位高权重,又有司徒家保驾护航,自然不知我家小姐的不易,名声于她,很重要。”
司徒瑾暗暗想着,他的清誉不也被付清宁这丫头毁了?
只是对上时卿那双清亮的眼眸,司徒瑾心中莫名的悸动,语气不经意间倒是变了。
“等付姑娘成婚之时,我亲自将海棠簪送回,祖父甚是喜欢付姑娘,到时候,必然送上嫁妆一份。”
只是,司徒瑾不知一语成谶,如今他夺了小姑娘的簪,等来年,便要亲自为她簪上。
说完,司徒瑾阔步走上了马车,离开了付家。
明月仍然有些气鼓鼓,“小姐,司徒大人分明是最重礼数的,怎的在您这里就不一样了?”
时卿挑眉,她也不懂,“或许是司徒大人看上我的海棠簪了?”
想想这海棠簪花了十多两银子,就被司徒瑾带走,她多少有点肉痛。
不过,她狐假虎威,借了人家的名声,用簪子做人情,倒是不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