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与微臣未婚妻有关,若是她不明不白背上暗害公主的名声,有谁为她证实清白,今日微臣会将此事查清,待找到幕后之人,定然带回去,命金吾卫好好审问。”
崔旭握紧宽大衣袖之下的手,抿唇道,“轩辕大人,一盏茶的时间已到,你可有查到是谁?”
轩辕衡不紧不慢的命人带着几个侍女上来,随后手中拿着一截断掉的金丝楠木,看着与画舫的栏杆有些像。
时卿挑眉与轩辕衡相视一眼,心中暗道,到底是皇城督主,与她想法也是一致,这关键的证物还好被自己人收起来了。
锦宓听到金吾卫三字,忽的感觉有些脚软,差点儿摔倒,直到轩辕衡手中的剑指向她时,她心底防线崩溃,厉声为自己辩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督主是想利用职权包庇自己未婚妻吗?”
时卿不拖后腿,直接补刀。
“方才清风已经将画舫上伺候的婢女审问了一番,这画舫是新修的,栏杆也是加固的,况且今日公主婚宴,没人敢在这种事上出差错。”
“派人动手脚的,除了公主身边的婢女,还有一人如今被金吾卫抓获了,便是锦姑娘的婢女,公主想让我出丑,只是我并未上船,而锦宓则是起了害人的心思。”
时卿话音刚落,金吾卫就押着锦宓的婢女过来。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婢女只好将事情托盘而出,对真相供认不讳。
锦宓身形有些颤抖,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怕是败露了,本以为能嫁祸时卿这贱人为自己背锅,没想到,竟然连累了自己。
当真是,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
吃瓜的贵女有些诧异,提出质疑来,“锦宓与公主从来亲如姐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时卿抱着双臂,扫视一眼四周,随后看着眼神闪躲的崔旭轻声道。
“自然是为了……当今驸马爷,崔旭。”
锦宓脸色发白,她只是想让公主得到教训罢了,她有什么错……
她跪在地上,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眸中含泪道。
“一切都是臣女起了祸心,与驸马爷无关,是我嫉妒公主。”
邕宁公主万没有想到,背后主谋竟然是自己好姐妹,她从来刁蛮任性,还是第一次被自己人背刺,差点丢了性命。
她扬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锦宓的脸上,力道之大,让锦宓清秀的脸颊迅速的肿了起来。
“贱人,本公主将你当做姐妹,你怎能如此待我,往日里只要父皇赏赐的好东西。
我都差人去送你一份,好的衣料也命人送去给你,你竟是这般狼心狗肺的女子!”
邕宁公主气的发抖,她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吗?
不仅没有与自己同仇敌忾,反而想害自己性命,方才差一点她就死在湖中了……
可崔旭是何时与锦宓扯上关系的?邕宁公主有些不懂。
锦宓知道纸包不住火,干脆撕破脸皮。
“公主说将我当做姐妹,可我只感觉自己是公主养的一条狗……
我喜欢的,公主不费心思就抢走,然后随手扔掉……臣女怎能不心生恨意。”
时卿气定神闲的看这出狗咬狗的闹剧,轻嗤一声,“公主不妨问问驸马爷,锦宓与他是何关系。”
几道目光落在崔旭的身上,明德皇帝抚了抚额,有些头疼道。
“驸马,你与大理寺卿之女有何关系?”
崔旭神色微变,看着锦宓的目光充满决绝,无人能挡他的富贵荣华路,崔氏满门虽有清誉,却也需要权势来稳定其地位。
邕宁公主虽跋扈,却是最好人选,至于锦宓……
她的生死与自己何干?不过是有过一段缘分罢了,而今他有他的富贵路,锦宓算不得什么。
“回皇上,微臣与锦姑娘素不相识,还请皇上明鉴。”
锦宓眸中的清泪控制不住的落下,过往的点滴在她心头浮现,上元节前,他与自己花前月下,许下的承诺又算什么……
好一个素不相识,她虽知崔旭的性子,此刻却是控制不住的呕了一口血,眼前一黑竟是昏死过去了。
俞贵妃大怒,命人将锦宓关进天牢,重打五十大板,不许人放出来。
五十大板……
众人心惊,寻常的女子最多能挨十大板,五十大板是要人性命啊!
明德皇帝最终一道圣旨下了,罚了大理寺卿的俸禄,降了他的职位,事情也算揭过。
皇帝命众人不得谣传今日之事,公主府的众人战战兢兢,他们自是不敢泄露半分,毕竟丑事不可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