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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近段时间,可谓是愁云惨雾。
现在的人,个个都势力得很,曾经是国公的时候,一天天恨不得把府里的门槛都打破。
如今被贬官,一个个退避三舍不说,落井下石那一套,也是玩得极好。
姜宗成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才发现,连个真正的知己朋友都没有。
银翘怀着身孕,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了该是滋补的时候,可老太太却不愿把银子浪费在这些上面。
此刻,姜宗成回到府,银翘便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姜宗成看着怀孕的银翘,整个人还如此纤瘦,心中也有几分愧疚,但这份愧疚,很快又转化为了对盛聆音,对姜绾的恨意。
都说,同甘共苦。
国公府日子最好的时候,他从不曾苛待过他们母子三人。
如今自己落难,盛聆音和姜绾,竟也不帮衬自己一把。
姜宗成想到还在自己怀里的药粉,紧握拳心。
想到褚元薇说的话——
“姜大人,摄政王铁面无情,姜绾成了摄政王妃,对你来说,只会是更大的威胁。”
“但成了天昌国王后,那就不同了,天昌国国君总是要脸面的,他会容许自己的岳父,只是一个八品小官吗?”
“天昌国子民,会容忍他们的王后,家族卑微吗?这岂不是会无端挑起两国纷争?”
“到时候,咱们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终归会恢复你的国公之位。”
不得不说,姜宗成对这些话,是心动的。
“我回屋歇会儿。”
姜宗成没有和银翘说太多,起身回房。
银翘瞥了眼自己刚刚泡好的热茶,叹了口气。
刚要跟着回房时,姜以沫从外面回来。
进了门,姜以沫视银翘为空气,直接绕过她,回房。
但只有银翘知道,姜以沫昨夜子时,就出府了。
而且,府外,有一辆马车接应她。
姜以沫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让下人准备热水沐浴。
随后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用力地擦拭身上留下来的那些痕迹。
但怎么擦似乎都擦不干净,姜以沫愤愤地将毛布扔进水里,水珠溅了自己一脸。
她又坐低一些,将整个人埋入水中,恨不得将自己溺毙在这小小的浴桶里。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