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之目光沉寂如常,看着嬴棣许久,才问:“只想问这些?”
“母亲一定能回来的,可二舅舅呢,舅舅还能回来吗?父王,他能不能好好的,活着回来,干干净净的回来。”嬴棣声音在颤抖。
这样的问题,让人沉默。
霍慎之亦无法回答,只同他道:“别辜负。”
嬴棣知道,不管事成或者事败,二舅舅,那个清风朗月,权势无边的谋臣,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谢父王,嬴棣去了。”
嬴棣艰难起身,重重叩首。
他长的比旁的孩子个头高,如今迈过门槛去,光影摇曳之间,霍慎之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给自己父皇叩头,隐瞒一切,从了军去。
那时候,先帝跟他说:身为皇子,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要比普通百姓承担更多。
天还是那个天,下面即便是血流成河,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改变。
云姒收回眼,她的眼睛被太阳照的厉害,进了帐篷,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里面的人。
“我来帮你戒药。”
云令政没说什么,只解开衣袍,端坐在前。
白烬笙也跟着进来:“云姒的意思是,教会了我,之后就由我来帮你。”
血海深仇,云姒不想帮他,又不能不出手,由白烬笙负责后续,这合情合理。
银针在云姒手中,落在云令政的身上,犹如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