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怪不得阿姐从来不提起这个人,怪不得她都不认识这个什么云二哥,大家也都不跟这种人玩儿……
南绛眼底的厌恶刺进云令政的心。
他张了张口,本来能说的口舌,此时说不出一句辩解,说多了,却更像是狡辩一般。
“家中有兄弟五人,还有一个最受宠的妹妹。大哥早年离开家,三弟四弟是双生子,还很小,后来有了五弟六妹,我便如一个边缘上的人。看着父母欢乐,看着家中的兄弟欢喜。我自小不知如何去爱才行,父母生我,而养我者是我师父。师父年迈在我十七时已经逝去,无人教我怎么看待生命。”
“我此生经历无数悲欢离合,学的是阴阳之谋,抬手之间,看人灰飞烟灭。我这样的谋士,但凡疼惜别人的性命,死的可能就不止我一个。”
“她的家人是我害死的,可是……一条命而已,来世依旧还是人。若无来世,人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他们只是去的早了些,人的最终归宿,都是死。”
云令政眼底猩红。
南绛皱眉问:“所以你至今不觉得,你让人家一家人死成那样,有什么大错,只是死了几个人而已,是吗?只是死了几个人,就像是倒了一杯水一样。在你眼里,性命如尘土,是这样吗?”
云令政的面色已经再难窥探,他却应了一声:“是。”
难道不是吗?
师父死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人都是要死的,无所谓悲伤与否。
三弟入了佛门,人生自有轮回路可以走,父母是,他今后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