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嵩应当知晓自己身份不干净,还与阿如整日待在一起。甚至,还要带着阿如涉险。
看众人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玉浅肆这才看向伯懿:“你没受伤吧?”
只有四散的药香,以及王嵩喘咳时发出的浑浊声音。
说罢,他不再理会商辞,钻回了人群之中,躲开了商辞,朝犹自站在马车旁的伯懿看去。
伯懿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苍白瘦削,好似下一刻就会没了性命的权臣,却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但此刻也想不得这么多。
伯懿说到这里,口中苦涩难挡,倒像是吞了一大口此间的饱含药味的空气一般。
伯懿身着一身普通的黑衣,背上背着一把黑柄银边的宽刀。像极了江湖侠客。宽刀造型别致。刀虽未出鞘,但他总不禁去想,这把刀若是出鞘,定与众不同。
伯懿闻到屋子里无法忽略的浓浓药香,头昏脑涨。
与齐国公府交好的朝臣三两离开,似潮水一般,冲散后,只留下清流一党的人们站在原地踟蹰着。
伯懿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一僵,垂眸轻语道:“都是些皮肉伤,无碍的。”
即便他对此事不满,但却能在面对他一人时,从容不迫,尊重阿如的想法,而不是想着借机挑拨离间。
“少主,那个姑娘应当只是个寻常女子。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此前虽不知风家的计划,但终究是被卷入了其中。王嵩此人,城府渊深而为人淡漠,唯有与阿如相关的事情上,才会显出些情绪来。迎方茶歇此前也被人暗中盯查过,想来也是王嵩的手笔。
伯懿在这片诡异的宁静中,陷入了沉思。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查清先后案的真相,为母亲昭雪,这本就是他入京的目的。
他本就不该奢求什么。
“既然陛下已经回来了,诸位大人就先散了吧,待陛下宣召即可。”
伯懿自决定回来的那一刻,便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平日里跟在玉浅肆身后,家里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方才玉浅肆带走的,是陛下带回来的女人,看方才那阵仗,此事定然不简单。他却还想凑上去,真是不将家族放在眼里。
没想到提刑司果真如约寻回了圣人,如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确不好随意发难。即便不甘,也只能离开。
王嵩强忍着周身的剧痛,无所谓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