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知道她叫温宁,还是改不了这个称呼。
战索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本,日记本的外包封面是灰褐色的,有着独一无二的线条纹路,充满了艺术感,像一本神秘的魔法书。
战索桀的大掌拉住温宁放在床边的手,手指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另一只手翻开日记本的纸张,发出翻页的响声,“这是我在战场时所写的日记,日记里的大多数不关于战事,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我慢慢的念给你听。”他的眼睛里溢满了柔情,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棂打在他墨色的乌发上,打出浅浅柔和的光晕。
“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很想你,华国北方下起了鹅毛大雪,我犹记得初见你时,你与别人打斗矫健的身姿,明明长相是个温柔柔和的小女孩,但是你身上散发的气质却英姿飒爽,心有些触动。”
“十二月一日,战事越发吃紧,我在前线压力也如千斤旦石,偶尔白天到来之际,才能喘息片刻,每到这个时候,心底都会浮现出一个坚毅冷静的眼神,清澈明亮的双眼,待收复山河,要与你共饮桃花酿。”
“十二月中旬,北方的雪下的有三尺深,我不小心受伤了,做梦的时候,梦里都是你的笑颜,你的声音和笑容总是能让我心情无比愉悦,好想喝你煮的那一碗姜味十足的汤,味道直冲人。”
“一月初,恍惚间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我记得第一次约会,结果你放了我鸽子,在那次约会之前,和你一起聊天的时候,正好是栀子盛放的季节,你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你说了一句,栀子真香,后来我特地在家里的庭院偷摘了几朵爸精心养的栀子,又大又好看,但你没来,我气愤的想把花埋在土里,爸看见了,就说我生气糟蹋他的花干什么!”
战索桀读着读着就把自己读笑了,浓墨般的眉眼带着俊朗的笑意,俯身给了温宁额头一个吻。
也许人到中年,他身上早已没有了最初时和温宁在一起的霸道感。
倒是多了几分絮叨。
战索桀一夜就趴在温宁的身边睡着了,醒来时天边泛着鱼肚白。
工作原因,他的作息一向都很是规律,醒来第一件事情抬眼凑近温宁细瞧了瞧,检查她的身体状况,白皙的脸庞上双眸安静的闭着,祥和一片。
战索桀松开自己的手,拿起温宁花瓶里的花就出门去花园剪下更加新鲜的花。
手边温热的触觉消失,病床上的温宁长长的睫羽轻颤,纤细白嫩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战索桀走在长长的走廊中,走到花园里,花园里百花盛开,清晨的花朵带着露水,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