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陈信自小就争气,半点儿没靠家里,在外边闯了一片天地,做父母的怎么会不骄傲欢喜。
陈信大步从外边进来,只扫了一眼,见父母好似比上次回来的时候气色还要好,心头就是一松,赶紧说行前跪倒行礼。
陈夫人一把扶了儿子,喜道,“我的儿,你怎么回来这般快,你爹的信不是才送出去吗?”
陈信听得一愣,却是应道,“我没有收到信啊,正好京都的差事不忙,就打着寻皮毛的幌子回来看看。”
说罢,他又指了装扮喜庆的院子,问道,“这是什喜事,如此热闹?”
“后日月仙出嫁啊,走,进屋说。”
一家人进了屋子,坐下喝茶的功夫,陈信就听得清楚明白,末了安慰娘亲,“娘,这是好事,月仙只要跟着妹夫在南边把作坊撑起来,就算在陆家站稳脚跟了,到时候再生个孩子,无论陆家以后如何发达,都不会错待了月仙。”
都说,儿子就是娘的心头宝。这话真是一点儿不错,同样的话从老伴儿嘴里说出来,陈夫人就手指头痒痒,极想施展一套九阴白骨爪,但是儿子这般说,她就觉得很有道理,心里踏实之极。
“是这么个道理,月仙以后的日子错不了。”
陈掌柜不满的干咳两声,转而岔开话头儿,“京都的差事做着还算顺心?
陈信点头,笑道,“爹放心,东家极明理,从来不胡乱插手生意,有事又能替儿子撑腰,难得的好人。”
“那就好,遇到这样的好东家不容易,平日尽心一些。在京都历练两年,不论是回家来,还是自己开铺子,都便宜。”
“是,爹。”
陈信同老爹闲话儿,其实肚子里却有很多疑问没有说出来。他的新东家,待他何止是厚道和明理可以形容的,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或者隐约间有些敬畏在其中,但是“敬畏”这俩字又太可笑了。
毕竟,哪有东家待管事会用上这个词的?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从他回到京都开始,卖玩偶遇到贵人相助,走出唐家,又得新东家赏识,一切都顺遂的有些过分,好似有人在前边提携,但这人又看不到摸不着。
某日他梦里惊醒,突然就想起一个人,那个站在陆家姑娘身后的人,虽然不曾说过几句话,但是本能里就是让他对这个人有种警觉。
这次回来,他也是想趁机再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那只看不见的大手。
当然,这些他不好对父母提起,毕竟只是猜测中的事。而且若是猜测不错,他就更不能说了。一来,这事对他没有坏处,二来,捅破别人隐藏的秘密总是不智之举。
“爹,那位冯公子,还住在陆家吗?上次闲谈很是投缘,好似他对京都也熟悉,我还想着再去拜访一下。”
“冯公子啊,”陈掌柜也没多想,就道,“他还在陆家,这些时日,小米的生意,他倒是不少帮忙,我瞧着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留在陆家常住?”
“能为了什么,英雄难美人关啊。”陈夫人插嘴,笑道,“我瞧着他倒是对小米很是不错,小米那姑娘真是老人嘴里说的金凤凰,老熊岭关不住,将来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那个冯公子…”
“好了,不说这些,陆家的事自然有陆家决定,咱们还是先说说后日送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