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儿子手一直无意识地揪着花盆里的叶子，程悦脸上笑容收了收，不忍心再逗他了。

他知道，儿子嘴上说得别扭，还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其实还挺愿意被江暖和顾朝阳缠着的，只是他的性格让他说不出口。

程悦心里忽然涌起一丝不甘。

凭什么呢，凭什么他的沐阳从小就要那么苦？

如果当年不发生那些事，是不是沐阳也能像江暖和顾朝阳一样，长成性格特别活泼的孩子？

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一看就活得特别肆意！

但程悦什么都没说，只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想过，笑着道：

“爸逗你玩儿的，这俩孩子确实心眼多，但聊天能看出来，品性应该还不错，所以你只要不刻意去试探，该怎么接触就怎么接触。”

程沐阳有种心思把他爸看清的感觉，脸红了下，抿了抿唇道：“爸，我……”

“走吧，咱们下楼去吃晚饭。”

程悦知道儿子不好意思了，主动转移了话题，还打趣道，“我还以为暖暖他们会留下顺便再蹭一顿晚饭呢。”

“您以为他们不想吗？要不是他们今天从梁家搬去萧家，晚上一家人要聚餐，你看他们会不会跟着咱们去餐厅？”

程沐阳听到说江暖和顾朝阳，心情似乎又好了些，但嘴上还是故意道：

“爸你叫江暖什么？才刚认识，您就叫她暖暖啊？”

程悦想起当时江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那不是她自己说的吗，说叫什么江暖啊，毕竟大家都这么熟了，连名带姓地叫她显得多见外啊！”

他当时差点直接问江暖，这么熟是多熟，他们总共认识才几个小时啊？

“她就是自来熟，和顾朝阳一样，难怪他俩会结婚呢。”程沐阳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父子俩一路说说笑笑，下楼去餐厅吃饭。

程沐阳说得高兴，也难得没有注意到他爸叹了口气。

程悦觉得，江暖和顾朝阳虽然都是人精，但他们再如何聪明，只怕也猜不到他和沐阳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