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江林以为他瞒得挺好,嗤,就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还想瞒过咱们?”
跟江暖从小一起长大的江红霞抱着胳膊冷笑,
“从暖姐你去省城之后,咱们就都帮你盯着你大伯家呢,就知道他们要作妖,你今儿个要是不回来,我们都打算直接赶牛车去找你了。”
这头江暖刚了解了来龙去脉,大队长村支书为首的一行人也进了江家院子。
都不用江暖说话,一帮小姑娘小伙子就主动帮忙给长辈们倒茶,还抓了瓜子花生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开茶话会。
江暖过去奶奶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老太太立刻转头看向大儿子江建平,直接把手里的笤帚疙瘩扔过去了:
“我说怎么闹着要分家了,感情是江林攀上县里的高枝,岳家给找了临时工,还能让你江建平也跟着去干活儿挣钱,你们一家打算进城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嫌我们这乡下的爹娘拖了你们后腿了。”
“行,今儿个支书大队长还有大家伙儿都在,我江桂花把话放在这里,分家可以,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
“你们一家四口,你媳妇朱翠华天天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一年到头挣那俩公分都不够她自己填饱肚子的,你儿子江林和闺女江晴,自打高中毕业就天天往县里跑,根本没下过几天地,四张嘴就指着你一个人挣口粮,用你那猪脑子算算你们这些年都是吃谁的喝谁的?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老太太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冷笑一声,直接转头跟村支书道:
“江三哥,劳你给写个分家文书,就写他江建平带着妻儿单过,户口迁出去,前年花了将近150块钱给他们起的房子划给他们,算我跟老头子尽了当爹娘的义务了,除此之外,他们一分钱都别想拿走,打今儿个起跟我老江家没关系了。”
江建平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没想到瞒得这么严实的事儿,竟然被他妈知道了。
大伯母朱翠华也急了,赶紧伸手去拽丈夫。
他们当然想分家,但不想这么光杆司令地走,老太太手里肯定有钱,咋也得分点出来。
江建平也想要钱,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忽然对上江暖的眼睛。
江暖视线在这夫妻俩身上来回溜了一圈,最后落在江林身上,似笑非笑道:
“大伯大伯母,你们不能既占又占,做人不能这么贪心的,你们一家既然商量好了要闹一场,说了分家那就得分,只是怎么分现在你们说了不算了,得听我奶的,懂吗?”
江建平脸上肌肉瞬间绷紧,攥着拳头看了江暖好一会儿,到底不甘心地闭了嘴。
朱翠华也气得浑身发抖。
但她一个字没敢说。
因为江暖虽然没直说,但那眼神分明是在用江林威胁他们。
今天他们要是还敢纠缠,明天江暖就敢去县里把她儿子江林的临时工工作搅合了,说不定连好不容易攀上婚事都能给搅和散了。
别人只是嘴上说说,但江暖不一样,她从小就狠,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看那两口子都没吱声,老太太骂了一声“窝囊废”,转头跟村支书利索道:
“行了,江三哥你写吧,写完摁手印让他们赶紧滚蛋,我还得张罗饭菜招待大伙儿招待我那头一次上门的孙女婿呢。”
村支书:“……”
从进屋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说,所以他这哪是来主持分家的,他分明是来当文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