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皇帝上扬了语调。
柳烟柔一副忐忑的模样,咽了口口水,这才接着道:
“一则,臣妇与庄家并无交集;二则,庄家和庆国公府是亲家,而臣妇和庆国公府有一些恩怨,庄家不可能绕过庆国公府与臣妇交好。
臣妇就多留了个心眼,等庄夫人走后,就将那两盆花送去了东厂,让人仔细查验了一番,果然发现这两盆花有问题。
臣妇……臣妇就将计就计,将两盆花还给了庄家,准备让……让庄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恕罪,臣妇实在是气不过,才这么做的。
他们却想要臣妇的性命!臣妇那么做也只是想自保。
陛下,此事是臣妇一人所为,和苏家无关,和督公也无关,还望陛下明察。”
柳烟柔说着就害怕的匍匐在地,却又道:
“但再给臣妇一次机会,臣妇依然会这么做。
庄家和庆国公府欺人太甚,臣妇若是没有察觉,肯定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到那时,若督公不信臣妇,臣妇就只能以死明志。”
皇帝神色一滞,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眸色也一点点冰冷下来。
“他不信你,你当真会以死明志?”
“是,督公是臣妇的全部,督公若不信,臣妇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这话,她就是故意说给皇帝听的。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在她和督公之间发生。
不说她和督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误会。
就是有,她也绝不会以死明志。
对她来说,督公是恩人,是爱人,但也不是非得拥有才行。
他若安好便好。
他若不喜欢和她在一起,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经营着自己的小买卖,日子也一样可以很好。
人生在世,情爱只是点缀,真不爱了,分开便好。
当然,和皇帝她是不会说这些的。
丽妃翻案的事情才是当下重点。
她要做的就是挑起皇帝的愧疚。
她神色决绝,接着说道:
“对于女儿家来说,最痛苦的无非是爱人的误解。若是督公误会臣妇和别的男子有染,臣妇是断然活不下去的。”
皇帝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柳烟柔大着胆子抬起头来,似是想到那样的结果就痛苦得难以呼吸一般,一脸决绝痛苦的模样,却是继续字字句句地戳着皇帝的心窝子。
“对于我们女儿家来说,夫君是天,若这天容不下自己了,活着就真没什么意义了,死对于我们来说,才是解脱。”
皇帝的神色愈发痛苦了。
长公主看着,心下一叹,呵斥道:
“常乐,休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