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月抬手一抓,白光掠过,屏风后一只探头探脑的雪白生物被他摄到手上。
几根漂亮纤长的素白手指仿佛蕴藏着崩山覆海的恐怖能量,轻飘飘拎着一只被狐裘裹得严实的谢安宁。
被拎着后颈像是被拎小鸡崽的谢安宁转头冲着祁无月狗腿一笑,可怜巴巴:“皇~”
祁无月:“手炉呢?”
谢安宁指了指屏风后地上那个骨碌碌刚停止滚动的手炉,摸着鼻子:“在那……”
祁无月突然把她拎了过来,她懵逼地被摄了过去,手炉没抓结实,滚到地上了。
祁无月将茶杯塞给她暖手。
谢安宁小狐狸眼溜溜一转,冰冷纤细的手指火速捧着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但只要长眼睛就能看得出来,她更想把茶杯转着沿都喝一遍。
玄微冷漠僵硬的表情面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他才想起,他确实救了南疆的人。
顺手为之。
但如果这姑娘当初叭叭一串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确在南疆地位不低,或者说,她的家世,亲人,和她抱的大腿,皆是地位不低之人。
谢安宁举起紧握的拳头猫爪子一样晃了晃:“我说了,虽然我很弱,可我的靠山大腿都是很强的!”
救命是要谢的,但要她小命就是眼前这高冷剑修的不对了。
原先的三分火气散了一些,祁无月拎着手里的生物看了一眼,抬起头对玄微简明扼要道:“她要报你的恩,我帮她报你的恩。”
安宁:可是你看起来像是要他的头给拧下来。
玄微的声音仿佛在霜雪中浸泡过:“……不必。”
祁无月最讨厌的就是正道仙门的虚伪。
纵然眼前人确实无心也无辜,但如果按照既定因果来走,他才是那个既得利益者。
说一千道一万,他终归才是受益的人。
祁无月嗤笑一声,扯了扯嘴角:“你说不必就能不必了?”
他银眸冰凉,嗓音更甚:“你牵扯到了她的因果线,若想真的不必,可以,自断因果线给本座看。”
人不可无因果,除非不想要来世。
“我只是通知你,没有说要给你接受与拒绝的权利。”
所以由不得你。
“你救了她,南疆承你的情,自然不会薄待你。你若识相,本座不仅保你秘境之行平安顺遂,传承也是你的。”
你若不识相,就是执意找死了。
良久,玄微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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