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临被涮得已经反应不过来,低低道:“嗯。”
又道:“等等。”
他过去抱了抱祁无月,火气蒸腾之后,祁无月湿透的里衣瞬间被烘干。
出了门,月至中天。
薛绫罗抱着小花盆飘过,他出来打水,亲眼看见祁无月从箫临的的房间出来。
顶着一脖子的显眼的红痕。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探着脑袋看。
被祁无月甩了一记白眼,踹出去两米远。
祁无月提了提衣领,不悦蹙眉。
薛绫罗酸得冒泡:“那小子凭什么呀?”
他委屈巴巴,“我就看看你还打我。”
有的人连个小手都摸不上,有的人却能遥遥领先一万步。
薛绫罗咬着小手绢哭泣:虾仁猪心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现在是薛·嫉妒到扭巴扭巴·酸到冒泡·陈醋腌制牌·一颗大酸柠檬。
(这货有官配,但并不妨碍他被月的颜迷得七荤八素)
他酸,他幽怨:“这小崽子谁啊?”
丫的过的这么幸福。
“十八年前你就养了一个,十八年后——”
薛绫罗好像想到了某种可能,不可置信道:“不会是同一个吧?”
一看祁无月表情,他默默望天:“好吧,当我没问。”
月至中天,银月莹华盛大。
突然一道神识自祁无月头顶锁定。
薛绫罗乐了,夸张地捂住嘴:“哟哟哟~被人发现了~”
“嘭”
他脑袋上顶了个大包。
祁无月甩了甩手腕,看他一眼:“有问题?”
薛绫罗:“没问题!”
然后火速让开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薛绫罗煽风点火:“小祁祁,上,抽他!”
学院九层试炼塔顶。
明月高悬,恍若银轮。
青年一袭蓝衣,于月下独酌独饮,见有人踏月而来,单手执盏往前一送。
“客来,何不共饮?”
祁无月长发半束,冷白肤色近乎和背后的月色融为一体。
他径直在莫西关对面落了座,对着递过来的酒盏一皱眉,不耐烦道:“自己喝吧,找我什么事?”
潜台词:有屁快放。
莫西关也不恼,一笑了之,自己将酒一饮而尽,他生得眼角细长,高鼻薄唇,一副儒商气质。
或者说,这就是个浑身冒仙气的市侩奸商。
他起身,以指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端得是风姿翩然,气质温文。
宽袍两袖风,不知道装了什么,一动哗啦啦地清脆声响。
他闻声,侧耳细细倾听,脸上一副陶醉不已的表情。
直到注意到祁无月面无表情的盯视,他才歉意一笑,重新回过神来,步入正题。
莫西关面带微笑道:“尊客何来?”
祁无月用瞅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上学。”
这不傻子吗,来学院除了上学还能干什么,拆学院啊?
大概是他看智障的眼神太明显,莫西关脸上的微笑差点没维持住。
“在下很好奇。”
莫西关忍不住吐槽:“请问你上学还有什么意义吗?”
要向谁学习?学什么?偌大个学院能找出一个敢给你当老师的吗?
这不逗人玩儿呢。
祁无月眼也不抬道:“陪人上学。”
然后语气嫌弃道:“你管得可真多。”
莫西关:“……”
气笑了。
他管得多?
祖宗,祖宗诶。
容着这么大一尊祖宗天天在学院晃来晃去,他这个副院长再不管管,哪天学院真变成一堆废墟可就迟了。
莫西关脑子一转:“要不你来学院当个客卿长老?”
一来能解决不少隐患,亮明身份,免得他日后打着学院的名义兴风作浪,让学院背黑锅。
二来顺便还能压榨一位免费的仙化大能为学员授课。
但现实不可能如他所愿这般美好。
果不其然,祁无月嗤笑一声,凉凉道:“我很闲?”
做梦也没有这般的妄想。
莫西关认真反问:“你不闲吗?”
堂堂一南疆皇都跑这当学员来了!说出去有人信吗!
你简直闲得没事干,都跑这来祸祸中州的花朵了。
“你的存在对我们学院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莫西关只要隐晦表示。
“谁慌了?”祁无月抬眸。
“我!”莫西关毫不犹豫。
祁无月扫他一眼,眼中的意思很直白:你慌关我屁事。